浸在牧师的教义中,他那时而发颤的声音使他宣讲或朗读的语句愈加具有穿透力。
大家都很满意,因为他们享有了这段宁静的时光,为迎接那些悲哀时刻的到来做好了准备。不久,贝思便说针"太重了",她永远地放下了针;说话使她疲倦,看到人们的脸孔使她心烦;疼痛攫住了她,病痛搅乱了她那平静的心灵,侵扰着她那虚弱的肉体。哦,天哪!多么沉重的白天!多么漫长的夜晚!多么痛苦的心灵!多么虔诚的祈祷!那些深爱她的人们被迫看着她哀求地向她们伸出瘦弱的双手,听着她痛苦地叫着:“救救我!救救我!”同时也懂得了绝望的滋味。一个安祥的灵魂惨然销蚀,一个年轻的生命与死神展开激烈的搏斗。仁慈的是,灵与肉的搏斗为时不长。后来,那种本能的反抗便结束了,她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宁静状态而且更加动人。带着虚弱的病体,贝思的精神愈发坚强了。尽管她不说什么,但她身边的人们感觉到了她已做好远行的准备。他们晓得,被召唤的第一个朝圣者是品行最合格的人眩他们和她一起在岸边等候,希望在她驶向彼岸之时能看见前来迎接她的光彩夺目的天使们。
贝思对乔说:“你在这里我感到有力些。”她这样说过后,乔离开她的时间再也没超过一小时。她睡在屋里的长沙发上,夜里常醒来添点火,喂她食物,搀扶她坐起或服侍汤药,而这个病人极少使唤她,”尽量不成为麻烦"。乔整天留在屋里,不满意那些护士,她为能陪伴贝思感到自豪,这种自豪超过了生活带给她的任何荣耀。这些时光对乔来说既宝贵又有益。
现在她真诚地接受了她所需要的教导:忍耐这一人生课程以这样美好的方式教给了她,她不能不学会。还有博爱,这种可贵的精神能宽恕别人并真正地忘却不和善的行为。还有恪尽职守,能化难难为坦途;以及那无所畏惧、毫不怀疑的信任中包含的真诚信念。
乔夜里醒来时,常发现贝思在读着她那本翻得很旧了的小书,听到她低低地唱着,以打发不眠之夜,有时贝思手捧着脸,眼泪慢慢地从那透明的指缝里滴下来。这时,乔总是躺着注视着她。乔想得很深,顾不得流泪了。她觉着,贝思用她那种简单、无私的方式,通过神圣的安慰话语、静静的祈祷以及她深爱的音乐,在试图使自己脱离这宝贵的人生,适应来世的生活。
最有智慧的说教、最圣洁的赞美诗,以及任何声音能说出的最炽烈的祷告,都不及看到的这些对乔的影响深巨。流了许多泪,眼睛反倒看清楚了。经受了最震撼人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