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伦敦的业务需要料理。我原打算让你去处理的,不过我自己办更好。这里的事有布鲁克负责,会进行得很好
样表达。
劳里弹起了一段欢快些的曲子,他猛烈地弹了几分钟,要不是在一个短暂的间歇听到了马奇太太的声音,他会毅然弹完曲子的。马奇太太叫着:“乔,亲爱的,进来,我需要你。”这正是劳里极想说的话,只是含义不同!他听着,曲子不知弹到哪儿去了,音乐也带着不和谐音停止了。音乐家静静地坐在黑暗里。
“我受不了了,”老人咕哝着。他站起来,摸索着走到钢琴房,慈善地将手放在劳里宽阔的双肩上,像妇人那样亲切地说:“我知道,孩子,我知道。”劳里一时没答腔,然后高声问:“谁告诉你的?”“乔,她自己。”“那就完了!”他不耐烦地抖掉爷爷放在他肩上的手。尽管他感激爷爷的同情,但他男子汉的自尊心使他不能忍受来自男人的怜悯。
“还没完。我要说一件事,然后事情就完了,”劳伦斯先生带着非同寻常的温和口气回答,”你现在也许不愿意呆在家里吧?”“我不打算从一个姑娘面前逃开。乔挡不住我去见她。我愿意呆多久就呆多久,”劳里以挑衅的口气回答。
“如果你像我认为的那样是个绅士,就不会这么做了。我也感到失望,可是那姑娘没办法。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一段时间。你打算到哪里去呢?”“哪儿都行。我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劳里满不在乎地笑着站了起来,笑声刺耳,使老人焦虑不安。
“要像个男子汉似地接受这件事,看在上帝的分上,别做鲁莽事。为什么不按你的计划去国外,忘掉这一切呢?”“我做不到。”“可是你一直很想去的,我答应过你,等读完大学让你去的。”“噢,但是我没打算单独一人去!”劳里说。他在屋子里很快地走来走去,脸上的表情爷爷从未见过。
“我没让你一个人去,有个人乐意和你一起去世界上任何地方。”“谁,先生?“他停步倾听。
“我自己。”
劳里像刚才一样快速地走了起来。他伸出手,粗声粗气地说:“我是个自私、残忍的人,可是——你知道——爷爷——”“上帝保佑,是的,我的确知道。这一切我以前都经历过,先是我年轻时,后是你父亲的事。好了,我亲爱的孩子,静静地坐下来听听我的计划。一切都已安排好,马上就能执行,”劳伦斯先生说。他抓住年轻人,好像害怕他会逃走,像他父亲以前做的那样。
“那么,先生,什么计划?”劳里坐了下来,他的表情和声音都没显露出任何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