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疼?我去叫妈妈好吗?”
贝思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但是,黑暗中她一只手无意识地按住了胸口,好像就是那里疼,另一只手紧紧抱住乔。她急切地低低说道:“别,别去叫她,别去叫她。我一会儿就好。
你在这里躺下,摸摸我-可怜-的脑袋吧。我会平静下来睡着的,我会的。”乔照着她的话做了。但是,她用手轻轻地来回抚摸着贝思滚烫的额头和潮湿的眼睑时,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极想说出来。可是,虽然乔还年轻,她已经懂得心灵和花朵一样,不能粗,bao对待,得让其自然开放。所以,尽管她相信自己知道贝思新的痛苦的原因,她还是用亲切的语调说:“你有烦恼,宝贝儿,是不是?”“是的,乔,”沉默了好长一会儿,贝思答道。
“把它告诉我会让你好受些吗?”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现在不行。”
。他垂下眼睛,心不在焉地用手指缠绕着围裙上的流苏。
“啊呀,我的天哪!这绝对不行!”乔想。她大声接着说:“去唱歌给我听,我想听死了,特别是听你唱。”“谢谢,我宁愿呆在这里。”“嗯,不行,这里没地方了。去干些有用的事吧。你太大了,不能做装饰品。我想你也讨厌给系在女人的围裙带上吧?”乔还击他,引用了劳里自己说过的一些反抗的话。
“噢,那要看围裙由谁系着!”劳里鲁莽地用力一拉围裙。
“你走不走?”乔问,她伸手去拿枕头。
他赶紧逃跑,开始唱起"活泼的邓迪骑上马",她便溜走了。直到年轻的先生怒气冲天地离开,她也没再露面。
“那我就不问了。但请记住,小贝思,假如能够,妈妈和乔总会高兴地听你诉说烦恼,帮助你。”“我知道,将来我会告诉你的。”“现在痛苦好些了吗?”“是的,好多了。乔,你真会安慰人。”“睡吧,亲爱的,我和你在一起睡。”于是,她们脸贴着脸地睡着了。第二天,贝思看上去又恢复了正常。处在十八岁的年龄,头疼、心疼都持续不长,一个爱的字眼便可医治大部分的痛苦。
那天夜里,乔躺着久久不能入眠,刚要睡着,就听见闷声的哭泣。她飞跑到贝思床边,急切地问道:“怎么啦,亲爱的?”“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贝思抽泣着说。
“是不是老地方疼,我的宝贝?”
“不是的,是新出现的,但是我能受得住,”贝思忍着泪说。
“跟我说说,让我来治,像我常治别的毛病那样。”“你治不了,没治了。”说到这里,贝思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搂着姐姐,绝望地大哭着,把乔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