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了这充满希望的变化;贝思的小鸟开始重新鸣唱,艾美的花丛里发现了一朵半开的玫瑰;炉火也燃烧得特别欢畅;梅格和乔每次碰面,苍白的脸上都绽出笑容,她们紧紧拥抱,悄声鼓励:“妈妈就要回来了,亲爱的!妈妈就要回来了!”大家都欢欣鼓舞,只有贝思昏迷不醒,躺在床上,无知无觉,无喜无忧。她的形容令人心碎——原来红润的脸庞变得没有一点血色,原来灵巧的双手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原来微笑的双唇几乎找不到气息,原来漂亮整齐的头发零乱不堪地散落在枕头上。整整一天她都这么躺着,只是偶尔醒来才含混不清地说一声:“水!”由于唇干舌燥,声音几乎发不出来;乔和梅格整天都在她身边侍候,照看着、等待着、盼望着,相信上帝和母亲能创造奇迹;整整一天大雪纷飞,狂风怒吼,时间过得特别缓慢。最后,黑夜终于降临。姐妹俩仍然各坐在床的一边,每当时钟敲响便互相交换一下眼色,眼睛闪闪发亮,因为时钟每响一下,希望就拉近一步。医生来过,说大约午夜时分病情就可见分晓,或是好转,或是恶化,他届时再来看视。
疲倦不堪的罕娜倒在床脚边的沙发上,呼呼大睡;劳伦斯先生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他宁愿面对一个造反的炮兵连,也不愿看到马奇太太进来时焦不安的神色;劳里躺在地毯上,佯作休息,其实是在盯着火苗想心事,那若有所思的神情使他的黑眼睛显得清澈温柔,异常漂亮。
姐妹两人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晚上,她们全无睡意地守候着,深深感受到我们在这种时刻都会感受到的无能为力的痛苦。
“如果上帝赐给贝思一条生路,我一定不再抱怨,”梅格虔诚低语。
“如果上帝赐给贝思一条生路,我一定爱他敬他,终生做他的奴仆,”乔同样热诚地回答。
梅格一阵无言,转而叹了一口气:“我宁愿做个无心之人,免遭这种钻心之痛。“如果生活是这样灾难深重,我不知道我们怎样才能熬到出头,”乔沮丧地说。
此时时钟敲响十二下,两人一心守护着贝思,早就忘掉了自己,恍惚间觉得那张状如死灰的脸庞掠过一丝变化。屋里依然一片死寂,只有呼号的狂风打破这深深的寂静。倦极的罕娜仍在酣睡,姐妹两人看到贝思的脸色开始泛白,犹如有一个白色的幽灵在床上作祟。一个小时过去了,情况依旧,只听到劳里的车悄悄往车站去了。又过了一个小时——仍不见有人来,姐妹俩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一会儿担心母亲被,bao风雪耽搁,一会儿又担心路上发生意外,更害怕华盛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