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水全交了房租,我的却用来买了衣服,我觉得自己很坏,决心无论如何要筹点钱,哪怕是卖掉自己脸上的鼻子。”“你不必为这事而觉得自己很坏,我的孩子。你没有冬衣,用自己辛苦赚来的钱买几件最扑素不过的衣服,这并没有错,“马奇太太说着慈爱地看了乔一眼。
“开始我一点也没想到要卖头发,后来我边走边盘算自己能做点什么,真想窜进富丽堂皇的商店里不问自龋我看到理发店的橱窗摆了几个发辫,都标了价,一个黑色发辫,还不及我的粗,标价四十元。我突然想到我有一样东西可以换钱,于是我顾不上多想便走了进去,问他们要不要头发,我的他们给多少钱。”“我不明白你怎么这样勇敢。”贝思肃然起敬。
“哦。老板是个小个子男人,看他的样子似乎他活着就是为了给他的头发上油。他一开始有点吃惊,看来他不习惯女孩子闯进他的店子里叫他买头发。他说他对我的没什么兴趣,因为颜色并不时髦,首先他不会出高价;这头发要经过加工才值钱,等等。天色将晚,我担心如果我不马上做成这桩买卖,那就根本做不成了,你们也知道我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于是我求他把头发买下,并告诉他我为何这样着急。这样做蛊当然很傻,但他听后改变了主意,因为我当时相当激动,话说得语无伦次。他妻子听到了,好心地说:-买下吧,汤姆斯,成全这位小姐吧,如果我有一把值钱的头发,我也会为我们的吉米这样做的-”“吉米是谁?”逢事喜欢让人解释的艾美问道。
“她的儿子,她说也在军队里头。这种事情使陌生人一见如故,可不是吗?那男人帮我剪发时,她一路跟我拉话儿,分散我的注意力。”“剪刀剪下去的时候你觉得心寒吗?”梅格打了个哆嗦,问。
“趁那男人做准备的当儿,我看了自己的头发最后一眼,仅此而已。我从不为这种小事浪费感情。不过我承认当我看到自己的宝贝头发摆在桌上,摸摸脑袋只剩下又短又粗的发脚时,心里很不自在。这种滋味简直有点像掉了一只手臂一条腿。那女人看到我盯着头发,便捡起一绺长发给我保存。我现在把它交给您,妈妈,以此纪念我昔日的光彩,因为短发舒服极了,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留长发了。“马奇太太把卷曲的栗色发绺折起来,把它和一绺灰白色的短发一起放在她的桌子里头,只说了一句:“难为你了,宝贝。”但她脸上的神色、使姑娘们换了个话题。她们强打精神,谈论布鲁克先生是怎样一个好人,又说明天一定天气晴朗,爸爸回来养病的时候大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