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令人十分难堪,但我们从来都不能使她规矩下来,”艾美接着说。她坐在那里为自己制一些新饰边,一头鬈发漂漂亮亮地扎成两股,十分好看,令她自觉优雅无比,仪态万千。
几分钟后乔冲进来,一头躺在沙发上,假装看报。
“你看到什么有趣的文章吗?”梅格屈尊问道。
不动了,不得不用上拐杖,那时再说吧。别使劲催我提早长人,梅格,看到你一下子变了个人已经够难受了,就让我做个小姑娘吧,能做多久是多久。”乔边说边埋下头,让红叶遮住自己那轻轻抖动的双唇。她最近感觉到玛格丽特正迅速长成一个女人,姐妹分离是一定的事情,但劳里的秘密使这一天变得似乎近在眼前,她心中十分恐惧。劳里看到她满脸悲泣,为了分散梅格的注意力,赶紧问:“你刚才上哪儿去来,穿得这么漂亮。”“加德纳家。莎莉跟我谈了贝儿-莫法特的婚礼。婚礼极尽奢华,一对新人已去巴黎过冬了。想想那该有多么浪漫!”“你是不是嫉妒她,梅格?”劳里问。
“恐怕是吧。”
“谢天谢地!”乔咕哝道,把帽子猛地一拉戴上。
“为什么?”梅格奇怪地问。
“因为如果你看重金钱,就绝不会去嫁一个穷人,”乔说。
劳里赶紧示意她说话小心,她却不悦地对他皱皱眉头。
“我不会-去嫁-什么人,”梅格说罢昂然而去。乔和劳里跟在后面,一面笑一面窃窃私语,还向河中投掷石头。”表现得就像一对小孩子,”梅格心里这样说,不过如果不是穿着最漂亮的衣服,她可能也忍不住和他们一起闹了。
此后的一段日子里,乔行为古怪,令姐妹们个个摸不着蛊头脑。但逢邮递员一按门铃,她便冲到门前,每当见到布鲁克先生,她就粗声粗气,常常坐在一边愁眉苦脸地望着梅格,一会跳起来摇摇她,然后又莫明其妙地亲她一下;劳里和她常常互相打暗号,并谈论什么"展翼鹰"。姐妹们终于断言这对人物全都失了魂儿。在乔从窗子跳出去后的第二个星期六,梅格坐在窗边做针线活,看到劳里满园子追逐乔,最后在艾美的花荫下把乔捉住了,不免心生反感。她看不到两人在里头干什么,只听到一阵尖笑声,随后听到一阵咕咕哝哝的低语声和一声响亮的拍击报纸声。
“我们真拿这姑娘没办法,她就是不肯像个淑女一样文文静静。”梅格一面不悦地望着两人赛跑,一面叹息。
“我倒希望她不肯;她现在这样多风趣可爱,”贝思说。看到乔与别人而不是和自己分享秘密,她心里有点不受用,但却绝不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