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原对那家银行并没有指名道姓。不过,他说的到底是哪家银行,已经不言自明。
眉宇间刻满皱纹的中野渡直视乃原,说道:“如果你说的确是事实——”
“很遗憾,那就是事实。”还没等中野渡说完,乃原就插嘴道,“这要是在社会上曝光,那结果一定会很有趣吧。因为,有人胆敢为了帮助个人搜购具有升值预期的机场计划用地,将如此巨额资金借贷出去,而且还是用无担保的方式。贷款的对象,就是进政党的箕部启治。这是政治和金钱的勾结,这是银行和政治家道德沦丧的腐化。对这样的新闻,估计媒体全都会闻腥扑上来吧。”
乃原的眼中,开始闪现出疯狂的热切。他视线
野渡是不抽烟的。在不抽烟的人面前,而且还是在包厢里抽个没完,乃原的行为真是让人生气。不过,此时中野渡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嘴上什么也没说。
“那还是差不多两年前的事情,我曾经在舞桥市经手过一家公司的破产事宜。”乃原不急不慢地开口说道,“那是一家旗下拥有巴士公司和出租车公司的企业,名叫舞桥交通,社长是地方财界的大佬。他还担任出身当地的箕部启治后援会会长职务,的确是个人物。舞桥交通这家公司的名字,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
“没有,没听说过。”中野渡不咸不淡地答道。
“是吗?实际上,受这家公司破产的影响,当地第二大的地方银行舞桥银行也破产了。这么说,您应该有些印象了吧?”
的确知道。但是,中野渡并没有开口,而是用沉默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正在负责处理破产事宜,从当地的财界人士那里听到一些十分有趣的事情。有一家银行,以公寓建设资金的名义,贷了二十亿日元给箕部启治。但是,实际上那笔钱似乎并没有用于公寓建设,而是被挪用作为购买舞桥市内林野山地的资金去了。那片林野山地,后来成了舞桥机场的建设用地,箕部则借此大赚了一笔土地出让收益。这件事,您怎么看?”
乃原面无表情地看着中野渡。
果然,乃原醉翁之意不在酒。现在,一丝令人厌恶的笑容在他那张脸上荡漾开来。
“正常来说,如果资金的实际使用和申请贷款时候的资金用途不一样,那么银行就该追究问题。不过,那家银行却并没有这么做。您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据说那家银行,从一开始就心知肚明,箕部准备通过买卖即将成为机场计划用地的土地而大发横财。您不觉得,那家银行成为政治家不干不净挣钱牟利的帮凶了吗,行长?”
中野渡没有马上接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