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端的人或许以为自己可以得到大和田的宽慰,听到这句话后,陷入了死一般的静默。
“但是,分明是常务命令我不要公开伊势岛饭店的投资亏损——”
“贝濑君。”大和田的语气满是失望,“你好像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既然是‘投资’,当然有产生‘收益’的可能性。这充其量只是我的个人意见,我并不想命令你做什么。”
“怎么会——”
大和田打断了贝濑的反驳。
通信栏上的一句话撞入他的眼帘。半泽脑海中浮现出松冈的脸,那张脸总是给人黏液质的感觉。他犹豫了一会儿,拨出了便签纸上的电话号码。
2
“半泽好像已经把报告交给了人事部部长,我们该怎么办?”
电话里的声音像一根脆弱的线,仿佛稍微用力,就会被扯断。通过这焦虑、虚弱的声音,可以清楚地看出贝濑性格中的软弱。
半泽的手中不但握有隐瞒伊势岛饭店投资亏损的报告,在接下来的董事会上,他还打算揭发大和田在转贷一事上的不正当行为。
银行的道德。”
“那你一定会输得很惨,道德两个字根本一钱不值。”
伊藤深知什么叫作集体,什么叫作组织,因此他的回答露骨得可怕。这就是人事部部长。
“这些道理你比我清楚,只是你永远不会相信罢了。”
伊藤大大地叹了口气,给半泽的报告盖上了阅览印。这意味着,这份报告已经正式离开半泽,进入回览流程。
“首先,我不是你的直系上司,没有命令你的权力,这一
大和田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丝毫没有反省之意,他充其量只是后悔被人抓住了把柄。在他看来,自己之所以陷入如今的困境,完全是因为贝濑的无能。因此,他对贝濑产生了一种错位的愤怒。
后悔与反省是两种不同的情感。
这个男人要是再能干一些,区区一个半泽又怎么能抓住我的把柄。这个想法在大和田的心中挥之不去,不断地向上翻涌。
最终,这种情感变成了冰冷决绝的话语,从大和田的嘴里蹦了出来。
“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承担责任。”
“他们或许会让你出席董事会。还有一件事,对你相当不利。董事会上其中一个议题,就是讨论前不久结束的金融厅审查。结果可能不太好。”
“我做好思想准备了。”
伊藤盯着半泽,微微点了点头。
半泽回到营业二部后,发现办公桌上夹着一张便签纸。便签纸是小野寺写的,“回电”一栏上画了圆圈,打电话的人是《东京经济新闻》的松冈。半泽正准备把便签纸扔进垃圾桶,突然停住手。
黑崎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