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我知道这是狄恩的。恍惚中,我看到他迈着放牧时的步子,踮着脚尖,从昏暗的客厅里走了进来。他一边走,一边笑,两只手交握着说:“嗯——嗯——你们一定要听我说。”我们都竖起耳朵听着,可是他忘了他想说什么。“真的听我说——嗯,你瞧,亲爱的索尔,温柔的劳拉——我已经来了——我马上要走——可是等等——嗯,是的。”他盯着自己的手,脸上露出不安的神情。“不用再说了——你一定理解——或者也许——可是听着!”我们都听着。他也在倾听着黑暗中的种种声响。“好吧!”他有些胆怯地低声说,“可是你瞧——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再不需要了。”
“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快就来了呢,索尔?”
“哦,”他说着,看了看我,仿佛头一次见到我。“这么快,是的。我们——我们都知道——我是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是坐火车来的——坐着守车——一种老式的硬座车——经过得克萨斯——一路上吹着长笛,吃着甘薯来的。”他掏出一支崭新的木制长笛,吹出一长串尖利的曲调,然后用他放牧时的步子又蹦又跳。“明白吗?”他说,“当然,索尔,我很快就会告诉你,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事实上我有一种颓废的思想,我在横跨全国时一路上一直在反复阅读普鲁待斯的作品,了解了许多我永远也没有时间告诉你的东西,我们还没有谈谈墨西哥以及那里的热病——但是不需要再谈了,真的,对吗?”
“好吧,我们不谈了。”于是,他开始详细叙述他在洛杉矶的经历。他怎样拜访了一户人家,吃饭,同这家的父亲、儿子、姐妹交谈——他们的长相,他们吃些什么,他们家的陈设,他们的思想,他们的爱好,他们每个人的灵魂。他花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来叙述这一切。最后他说:“嗯,但是你一定明白我实际上想告诉你的是什么——后来——坐火车穿过阿肯色——吹着笛子——同一群小伙子玩扑克,就是我那副色情扑克——赢着钱,毫无滋味地嚼着甘薯——象个水手,走了5天5夜这漫长的可怕的旅程只是为了看看你,索尔。”
“凯米尔怎么样?”
“最后等着我的肯定是悲剧,凯米尔和我早晚要各奔前程……”
“伊尼兹呢?”
“我——我想让她跟我一起回圣弗兰西斯科,住在城市的另一头——你不这样想吗?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后来,他突然用一种令人诧异的口气说:“说实在的,我是想看看你和你可爱的女朋友——为你祝福——还象从前一样爱你。”他在纽约住了3天,匆匆忙忙地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