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分寒暑。但你可别这么瞪眼看狗,哈利先生!这是它自己喜欢在屋外睡的。别的狗,我们都在牛棚里给安置了温暖的床铺,就是铁普不领情。它已经15岁了,它从小就睡在那门外至今。我记得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曾经千方百计要它睡在屋里,结果都没有用。”
我好奇地望着那老狗,它现在全身都显露了出来。这不是典型的牧羊狗,它的骨架比较大,毛也比较长,而它的精神旺健也不是15岁的老狗所能有的。更难使我相信的是在这荒凉的高原上,会有哪一种家畜宁愿在屋外睡觉,而且强健异常。我凑上前去仔细地观察一下它的年龄表征,它的步态稍微有点不灵活,头脸似乎也嫌瘦了一点,它的眼睛有点不够透明。但一般说来,它有着压制不住的快乐气派。当它把身上的雪全都摇掉以后,昂首阔步地走向主人彼得跟前,作了几声长吠。彼得笑着说:“你瞧!它催我们开始工作了!铁普就这么勤于工作——就像乞丐勤于要饭似的。”
彼得在前领路走到外面,我跟在后面绊着脚踏过坚硬的冰辙,低头顶着像利刃的北风,等到推开牛棚的门,进入温暖的内部,我才舒了一口气。这座长长的棚屋里,绝大部分都是乳牛,此外就是还没长大的小母牛与大公牛。另外在一只空牛栏里,铺在厚厚的干草上面,伏着几只狗。更妙的就是这儿也有几只猫。猫是最懂得选取温暖的地方了!它们都躲在大牛身上热气升聚的所在——木板隔间的上头,把自己身体围成一团毛球,深埋在干草堆中。
铁普充满着自信地巡行在它的同伴之间。那儿是一只年轻的母狗,与三只长得半大的小狗。铁普俨然是这些狗的领袖。
我的“病人”是一头公牛。它今天看起来好得多了。昨天它一直哼着,它的第二个瘤胃完全不能工作,由于它贪吃一颗冻得坚硬的芜菁。今天我把耳朵贴在它左边听得见那瘤胃的正常哗啦声,不像昨天那样寂然没有半点音响。昨天我给的疗法显然很有效,今天再给同样的来一次,必定就会痊愈。我这种疗法早已被现代进步医学所淹没掉,但我仍喜欢使用它。那就是用一盎司的甲醛液,加上半磅的普通盐与黑糖蜜,倒在水桶里,再加上两加仑的热水一调就行。
我把木制的口衔挤进牛嘴里,然后给扣在两只牛角后面。彼得抓住牛头,我把橡皮管通进了牛胃,这才把那药液经橡皮管灌进牛胃里去。药液灌完了,公牛觉得很奇异地瞪大了眼睛,两只后腿也不停地踏动着。我再在它肚皮边听听,那胃里发泡的声音响了。我满意地笑笑,药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