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说“草莓”真跟昨天有什不同,那该是它情形比昨天更坏。而最突出象征是它两眼塌陷得可怕。这种现象往往就是死亡前奏。
跟路德呆瞧着这头曾经度非常美丽短角牛。终于路德打破沉寂:“嗯
它头尽量拉直,略向上仰。”说着跪在“草莓”身边铺草上,开始切它外皮。非常小心地切开它颈肌,用牵引器把那切口肌肉拉开。目标物必定就在这个部位后面什所在。心里清晰地记忆着解剖学上关于这带图示。也就是在这部位,颈部血管汇集而成颈静脉束,更深处则是危险分枝成网所谓颈动脉。如果把手术刀直戳进去——朝着唾液腺后面直戳,那就刚刚好戳到这些动脉与静脉交汇处。所以,当拿着像剃刀那锋利手术刀,在这万分险要部位开始切割剖开时候,手在发抖。即使尽力使自己镇定,仍像是打疟疾那样抖个不停。但不能不面对现实,不能因为心里害怕而不再下刀。所以,终于极小心地割下去,然后用长长钳子伸进肉洞里去探触。似乎经过难以置信漫长时间,总算让看到钳子末端接触到地方,渗出些脓液。已找到肿疡所在!于是把钳子尽量给张开,使排脓洞孔放大。于是脓液像道洪流,涌过手,沿着牛颈流到下面所铺干草上去。静静地等着,等到脓液流完,才放钳子。
路德在牛头那边向张望着,低声在问:“现在怎样?”
“已经把肿疡给掏空。”接着开始缝合。终于说,“很快它就要复元,别再担心。来,帮再把它推成俯卧姿势。”
当们把它安顿好,充满信心地瞧着它,确信它不久便会有进步表现。由于肿脓既已排出,至少它会轻松好多。
但是,细察它情况,似乎仍是那个样子,那呼吸声音似乎更糟!
把工具放进消毒温水里去洗涤,边对路德说:“知道这是什缘故。那肿疡外皮已经变厚变硬,因为时间太久。所以,还得等那外皮收缩才行。
第二天早上,匆匆走向“草莓”牛栏时候,强烈自信使步履更加轻快。远远瞧见路德正由牛栏里出来,大声喊过去:“它今早怎样呀?”
路德在犹豫着。兴奋登时降到零点。知道他为什犹豫,他是在寻找比较适当言词来告诉。
“呃,想……它跟昨天差不多。”
“什?它应该比昨天好得多才对呀!”不相信地说,“让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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