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窗:“天呐,瞧瞧外面的雪。我们今天兜这些圈子可有些意思了。”这才收回眼光落到我脸上,“既然是39.4度热度,你认为该注射百浪多息吗?”他双臂一抬又垂下去,“这我只是个建议,吉米,我不愿意干涉你。但是据我老实的想法,这种情况需要打一些百浪多息。”
“我不说过我已经给打了百浪多息么?”我几乎在大声嚷着,“我先前都跟你说过,你却没有在听。我已经尽量地把资料供给你,而结果却是……”
“好了,好了,小老弟!好了,不必让你自己生这么大的气。”他的面孔亮起了一片光辉,反映出他内心的容忍、宽恕、慈和、情谊与亲切。我本想朝他下巴踢一脚,却在心里斗争着要不要踢。
“吉米!吉米!”他发出了抚慰的声音,“我一点也不怀疑你是尽了你所能传达的方式,把这个病例告诉我;但是我们似乎都缺少表达的天分。你是一个很不错的人,然而对于这一点你必须适应。你只要把事实弄得有条理,然后照条理说出来,那样你就不会混乱。多多练习就行啦!我相信你一定会有进步的。”说着他摆摆手似乎鼓励了我一下,便掉头走了。
我气冲冲走进贮藏室,看见地上有一只空的纸盒,狠狠地踢它一脚。由于我寄予太多的怨恨在这一踢里,因而我踢穿了它而被它挂在我脚上。正当我要把它甩开,屈生却走了进来。他正在生火,已经听见西格跟我的说话。所以,这时他看见我一边在骂一边在甩脚,就问我说:“干吗,吉米?是不是为了方才我哥哥又使你烦恼的事?”
我终于甩开了纸盒,在一只矮架子上坐下来,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他使我烦恼?我跟他相处已经这么久了,他始终就是这个样子,并没有比以往有多少改变,为什么以前不会使我感到烦恼呢?至少以前没有使我气成这个样子。过去我都是一笑置之,最近我到底怎么搞的?”
屈生放下了手里的装煤杓子,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你没有什么不对劲,吉米,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自从你跟海伦那么一次约会之后,你似乎变得有点急躁。”
“喔,算了吧!”我闭起眼睛呻吟着,“别再扯这件事了!由那一次起我就再也没看到她。这件事就这样吹了,但我不能责怪她。”
屈生拿出了香烟,也就蹲在煤杓子旁边抽起来:“对!你说得好。不过,瞧你,你分明为了这件事的告吹,心里很难过。实际上这是不必要的。那一夜你是吃尽苦头,而她掉头走了。这又怎么样?你知道我经过多少次的被人冷眼拒绝吗?”
“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