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 / 6）

们沿走廊前行，穿过另扇与墙齐平灰色大门，眼前又出现条走廊，不过灯光柔和多，还铺着地毯。地毯是棕红蘑菇色，走廊两旁有许多门开着，上面写着号码：101，102。电闪雷鸣,bao风雨天气里，人们常会这数数，看距离雷电砸下来到底有多近。这说这是家酒店。从扇门后传来嬉笑声，个男人和个女人笑声。很久没听到这种笑声。

们走进个位于中央庭院。高而宽敞：有好几层楼高，顶上是天窗。庭院中间有处喷泉，喷出圆形水花，像株结籽蒲公英。到处可见盆栽植物和树木，爬藤从阳台垂挂下来，椭圆形玻璃电梯沿壁上下升降，像巨型软体动物。

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从前到过这里：很久以前，那无数个下午，和卢克道。那时它是家酒店。如今则挤满女人。

停下脚步，动不动地盯着她们。在这儿可以随便盯着看件东西，东张西望，左顾右盼。没有白色双翼头巾挡住视线。去掉头巾，脑袋感到异常轻松，就像去掉个沉重、坚实东西。

那些女人有坐着，有懒懒地躺着，有在随便溜达，还有背对背倚靠着。男人们混迹其中，许多男人，但都穿着黑色制服和西装，千篇律，分不出彼此，形成种背景似东西。女人则完全不同，律热带打扮，身穿各式各样鲜艳灿烂节日盛装。有浑身羽毛，闪闪发亮，下身短到大腿根，上身低到胸口，和同样打扮；有穿旧时花边女内衣，短睡袍，娃娃衫睡衣，若隐若现半透明晨袍；还有穿泳装，上下连在块儿或两段式。还见到个女人，身着钩针编织网眼衫，胸前用两块大扇贝壳图案盖住乳头。还有些人穿着跑步短裤，晒日光浴时穿三角背心或有彩色针织暖腿套紧身体操服，就像过去在电视上常看到。甚至还有些人身着啦啦队长专用服装，小小百褶裙，特大号字母横跨胸前。猜想她们是把能弄到全都搜罗来，才会弄成这个大杂烩。所有女人都是浓妆艳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习惯看到女人化妆。在看来，她们两眼显得太大太黑，闪闪发光；双唇太红太湿，在血里浸过般，润湿晶亮。或者换个角度说，有如小丑，显出副滑稽相。

乍看起来，这番景象很是开心热闹。像化装舞会。这些人就像个头超大孩子，用翻箱倒柜找出来衣服盛装打扮起来。她们对此感到快乐吗？可能，但这是她们由衷渴望吗？单靠看是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