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赚钱,我说话的口气有些难听。此刻我已不再惧怕他。惧怕一个坐着看你往手上涂润肤乳液的人很难。这种缺乏恐惧的心态十分危险。
那远远不够,他说。那太抽象了。我是说男人与女人之间已毫无关系。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你怎么解释那些无处不在的色情窝点?他们甚至把性机动化。
我谈的不是性,他说。性只是它的一部分,是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随便什么人,只要用钱就能买到。问题是他们缺乏工作的动力,缺乏奋斗的目标。我们有当时的统计数字。你知道他们那时候抱怨最多的是什么吗?是没有感觉。男人们甚至开始对性失去兴趣。对婚姻也兴味索然。
现在他们有感觉吗?我说。
的单词,并朝它们傻笑个不停。有时他会打开他的短波收音机,拨到“自由美洲广播电台”,炫耀似的在我面前放上一两分钟,显示一下他有这个特权。然后关上。该死的古巴佬,他说。尽是些乌七八糟、宣传送小孩参加集体日托的胡言乱语。
有时,游戏结束后,他会坐在我椅子旁边的地板上,握着我的手。由于他脑袋的位置低我一头,抬头看我时,就像小孩瞧大人,一副顺从听话、俯首帖耳的样子。这个虚假的场面一定让他无比好笑。
他高高在上,奥芙格伦说。身居上层,我指的是最上层。
可在这种时候,难以想象这样的人与他有什么关联。
偶尔我会设身处地,把自己摆在他的位置。我这么做只是一种策略,为的是猜猜看他下一步会对我有何举动。尽管很难相信我对他拥有了某种权利,但我还是相信了,虽然其中不乏犹疑不定的成分。偶尔我会觉得自己已经能够用他看我的眼光看我自己,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他希望向我证明什么,希望送我礼物,希望为我服务,希望唤起我的柔情。
是的,他说,目光望着我。他们确实有了感觉。他站起身,绕过桌子朝我坐的椅子走来。从后面把双手放在我肩膀上。我看不到他。
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不怎么想东西,我轻声回答。他希望得到的是亲昵,可那是我无法给他的。
而且我的想法根本无足轻重,毫无价值,不是吗?
确实,他有所需求。尤其是在喝了酒之后。
一些时候他牢骚不断,而另一些时候则开朗达观。有时他会力图辩解,为自己寻找理由。就像昨晚。
过去的问题并不全在女人身上,他说。最大的问题还在男人。他们已经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我说。可他们明明还有……
他们无所事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