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陪我玩。”他说。接着又说:“希望你吻我一下。”
我在想怎么才能趁哪天晚上在我自己的浴室里洗澡时把马桶后面的水箱拆开,飞快地,不弄出任何声响,这样守候在外面的卡拉就不会听见。我要将那根尖利的铁杆取出来,藏在袖子里,等下次大主教再让我去他房里时带进去。因为这种要求有了第一次,往往会有第二次,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我想着怎么接近大主教,在这儿,两人独处时,我可以先吻他,然后脱掉他的外衣,佯装依从他或招引他做进一步动作的模样,似乎出自真情地抱住他,然后抖出铁杆,猛地用尖利的那头刺进他的胸膛。我想象着饱含性欲的鲜血像热菜汤一般从他身上奔涌而出,沾满我的双手。
事实上我当时根本没想这些东西。它们是
险的游戏。如今它被视为不正经的游戏。如今他不能同妻子玩这个游戏。如今这个游戏令他渴求神往,竟不惜连累自己。这简直像为我提供d品。
“好吧。”我说,装出不以为然的样子。实际上我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说为什么想同我玩拼字游戏。我不敢问。他只是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我记得标有数值的字母块是塑化木的,记得游戏盘分成一个个方格,还有用来把字母放进格子里的小夹子。他把字母块倒在书桌上,把它们一个个翻过来。一会儿后,我也跟着翻起来。
“知道怎么玩吗?”他问。
我点点头。
我们玩了两盘。我拼了Larynx(喉)。Valance(短帷幔)。Quince(榅桲树)。Zygote(受精卵)。我拿着光亮可鉴、棱角平滑的字母块,抚摩着上面的字母。真是一种舒服的感官享受。这就是自由,虽然只持续一眨眼的工夫。Limp(乏力),我继续拼。Gorge(厌恶)。多么奢侈的享受。写有数值的字母块就像薄荷糖,凉凉的,清新宜人。薄荷硬糖,这是过去的名称。我真想将它们放进嘴里。它们吃起来也会有点像酸橙。字母C。脆脆的,在舌头上有点酸酸的,好吃极了。
我赢了第一盘,第二盘我有意输给他:因为我尚不清楚条件究竟是什么,不知道我能开口要什么作为回报。
最后他告诉我不早了,该回家了。那确实是他使用的字眼:回家。他意思是回我房间。他问我一个人敢不敢走,好像楼梯是一条漆黑的街道。我说没问题。我们打开他的书房门,只开一条缝,倾听过道上的动静。
就像在幽会。就像下课后两人偷偷溜回宿舍生怕被人看到。
就像是串通合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