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丽迪亚嬷嬷便对她讲了事情经过。莫伊拉在上运动课时举手上洗手间。被准许后离开教室。那天值班的是伊莉莎白嬷嬷,她同以往一样把守在洗手间门外。莫伊拉走了进去,一会儿后,只听莫伊拉对伊莉莎白嬷嬷喊:马桶溢出来了,嬷嬷能否过来通一通?不假,有时马桶确实会溢出来。不知是谁会把一团团的卫生纸塞进下水道故意让马桶溢出来。嬷嬷们曾绞尽脑汁试图设计出某种安全装置杜绝此类事件,但终因经费缺乏,眼下只好将就对付;另外她们尚未找到一个把卫生纸锁上的办法。或许她们应该把卫生纸拿到卫生间外面,放在桌子上,进去的人领一张或几张。但那是以后的事了。任何新生事物要想完善都需要时间。
伊莉莎白嬷嬷毫无防备地进了洗手间。丽迪亚嬷嬷不得不承认她这事办得有点蠢。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过去也曾通过几次马桶,从未出过意外。
莫伊拉没有说谎,地上到处是水,夹杂着一些散开的粪便残渣。秽臭熏人,伊莉莎白嬷嬷见了真是火冒三丈。莫伊拉彬彬有礼地立在一旁,伊莉莎白嬷嬷飞快走进莫伊拉指给她看的那间,弯腰俯向抽水马桶的后部。她是想拿开陶瓷的水箱盖,摆弄里面的浮球和塞子。她正用两只手去举水箱盖时,只觉某个尖利的金属质感的东西顶在后背。别动,莫伊拉说,否则我就捅进去,我知道往哪里捅,我会刺
全皈依,成为忠实信徒。实际上那时候的珍妮不过是个成天被太多人任意踢来踢去的小狗。只要对她说几句好听话,她可以倒向任何一个人,对任何人都可以推心置腹。
因此珍妮准会回答:我希望如此,丽迪亚嬷嬷。我希望不辜负您的重望。或诸如此类的话。
珍妮,丽迪亚嬷嬷说,出了一件可怕的事。
珍妮目光低垂,望着地板。不管发生了什么,她知道都不会受到责备,她无可责备。可这在过去对她何曾有丝毫用处?无可责备?因此她还是感到心虚,似乎马上就要受到惩罚。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珍妮?丽迪亚嬷嬷问,声音轻柔。
不知道,丽迪亚嬷嬷,珍妮回答。她知道这时有必要抬起头来,正视丽迪亚嬷嬷。片刻之后,她终于努力抬起头来。
假如你对这件事知情不报,我会对你非常失望的,丽迪亚嬷嬷说。
主可以为我作证,珍妮带着热切的神情回答。
丽迪亚嬷嬷让自己停顿了一下,手里摆弄着钢笔。莫伊拉离开我们了,她终于开了口。
噢,珍妮应道。她对这个消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莫伊拉不是她的朋友。她死了吗?一会儿后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