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把使女给了我丈夫。”大主教念到这里,书从他手中落下,合上。它发出一声疲倦的响声,像远处一扇包了护垫的门自动关上,像一阵风吹过。那种声音令人想到那薄薄的散发着洋葱味的纸张有多么柔软,让人想到它们在手指下所产生的感觉。柔软干爽,好比过去的香粉纸,桃红色,带粉的。你可以在那些出售贝壳、蘑菇等形状的香皂和蜡烛的小店里买到这种小册子样的粉纸,用来擦鼻子上的油汗。像卷烟纸。又像花瓣。
大主教闭目静坐了一会儿,很累的样子。他总是长时间工作。他肩负众多职责。
赛丽娜·乔伊又开始哭了起来。就在我背后,我听得真真切切。这不是第一次。每回举行授精仪式的夜晚,她总要哭上一场。她尽力压低声音。尽力在我们面前维护自尊。尽管房间里的帷帘和地毯多少掩盖了她的哭声,我们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她一方面身不由己,另一方面又极力压制,那种紧绷的状态令人难受。就像教堂里的一声响屁。我总是忍不住想笑,但并非因为我认为它可笑。她的哭声散发的味道弥漫在我们周围,而我们却装作无动于衷。
大主教睁开眼睛,注意到眼前的情形,皱皱眉头,又掉开眼睛,说:“现在大家默祷一刻钟。求神赐福,愿我们百业兴旺。”
我低下头,闭上眼。我倾听着身后压抑的呼吸声,几乎难以捕捉的喘气声和控制不住的抽泣声。心想,她一定对我恨之入骨。
我默默祈祷:Nolitetebastardescarborundorum。我不知道这行字什么意思,但它念起来顺口入耳,用它就好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还可以向主说些其他什么。特别是在此时此刻。像人们过去常说的,在此关头。刻在橱壁上的小字在我眼前浮现,它由一个不知名的女人留下,这个女人长着莫伊拉的脸孔。我看到她出来,在担架上,由两个天使军士兵抬往救护车。
怎么啦?我轻声问身旁的女伴。除了狂热信徒,对任何正常人而言,这都是一个安全稳妥的问题。
发高烧,她嚅动着嘴巴回答我。据说是阑尾炎。
那天晚上,我正在吃晚餐,汉堡球加土豆饼。我的饭桌靠窗,望出去可以看到前大门。我看到救护车开回来,这次没有响警报。一个天使军士兵跳下来,与哨兵说了些什么,哨兵走进大楼,救护车停在原处。天使军士兵照规定背朝我们而立。两个嬷嬷同哨兵一道从大楼里出来。她们来到车后面,把莫伊拉拖出来,一左一右夹着她的胳肢窝,拽着她走进大门,上了阶梯。她走路很困难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