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渴望,就如文明人也必须记住原始冲动——复仇,贪婪,占有欲。上帝,或者说自然,既不好,也不坏;玷污们情感是种被误用智慧。菲利普相信,们对自然切认知,事实上就是对上帝认知。将们从悲伤、绝望、嫉妒、忧虑地狱中解放出来正是这种认知。
没错,菲利普给那条腿写信,好像在对个活人、个独立个体讲话,不会否认这个事实。从他身上被切除后,它承受堪称魔鬼式层层解离,与之同步发生是,它与他保持种痛苦关系。也敢坦白地说,这是他信中最让人不安片段,但要同时声明,这无疑是隐喻写法,种思考捷径。他在思考是:曾经构成个整体部分在分崩离析之后,依然用种肉眼看不见方式强有力地彼此联系,但研究起来太困难。这种联系真相很不明朗,就算用显微镜看也无疑看不出个究竟。
显而易见,们只能仰仗生理学和神学。知识体系两大支柱。介于这两者切学问都可以忽略不计。
们看他这些笔记时,必须牢记点:菲利普·费尔海恩时时刻刻忍受疼痛,却不明白疼痛缘由。让们在看下面笔记摘录时也记住这点:
为什会疼?是因为——如磨镜师所言,这大概是他唯没有说错事——从本质上说,肉身和灵魂是同种物质不同形态?被更多物事共享、更伟大物质?像水那样既可以是液态也可以是固态双重形态?不存在之物,怎可能导致疼痛?为什会感觉到这种缺失,感知到这种不存在?或许,们注定是整体,每个局部、每个碎片都只是流于表面假象,而在底下,天定格局仍然完好无损,根本不会有改变?哪怕最微小碎片,是否也依然属于整体?如果这世界像只巨大水晶球,落下来,碎成百万个碎片——在这堆碎片里,难道没有什更伟大、更有力,乃至无限东西仍以整体留存吗?
疼痛是上帝吗?
用尽生,在自己身体里周游,在自己截肢里周游。准备好最精确地图。恪守最好方法,为研究而将它拆解得粉碎,碎成最微小元素。数清肌肉、肌腱、神经和血管数量。用自己肉眼去看,也借助显微镜更灵敏镜头。相信,没有错过哪怕最小部分。
今天可以问自己这个问题:直在找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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