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菲德利斯正忍受着他妹妹无休无止埋怨。他时不时点点头，回应着小姑抱怨，眼睛却若有所思地看着戴尔芬。
他们选
家能住得起旅店。卫生间在走廊尽头，整幢建筑都透着种沉闷阴郁气息，不过好在卫生状况还好，至少是干净，其他旅客看起来也都非好事之人，屋里也没什
虫子。孩子们和菲德利斯住间房，小姑和戴尔芬住间房，这令戴尔芬非常头痛，她从未想过有天还要与小姑同床共枕。
第天晚上，两人都已疲惫不堪，很快就背靠背并排睡，不过戴尔芬还是被小姑不安分手给折腾醒几次，小姑手指在睡梦中时不时就在戴尔芬鼻子下来回乱动。她把小姑手推到边，才继续睡过去。第二个晚上，在吃完买来食物后，她们准备早些就寝，因为第二天早要赶火车。
小姑走进昏暗房间，鼻子还在嗅着什。
“有人进来过。”
她赶紧奔向自己包，开始件件地仔细查看，查件念件。戴尔芬坐在床上看着她，只见小姑蹲在棕色牛皮箱前，小心翼翼地把衣物件件地取出来，仿佛衣服会爆炸样，然后又不放心地检查着每样物品。她是怎想，戴尔芬心想，难道会有人溜进房间，试穿她衣服，再叠好放回箱子吗？再说，除那台缝纫机，她行李里面哪有什值钱东西。缝纫机已经寄存在酒店经理那里，妥善保管起来，她就寝前还专门去看眼。
“
要洗漱去。”戴尔芬说。
“好，切正常。”小姑神色严肃地说道。话音刚落，她又开始细致地将破旧吊带衫、削薄宽松内裤、新缝裙子和崭新衬衫再次叠好，然后整齐地摞起来。戴尔芬顺着走廊走到卫生间，这个地方并没有那糟，只是下水道很臭，发乌凉水滴滴答答地落入小水槽里。不过她并不着急，非常耐心地梳洗着，洗好之后又往脸上和手上抹些杏仁味面霜。她不急不缓地收拾着，想给小姑充足时间把东西收拾好，换上她睡衣。前天晚上她就搞得阵仗很大，不过好在当时戴尔芬也累得顾不上介意。她心中压抑和绝望已经快达到极限，但不想因此爆发，她要想办法再找个机会和菲德利斯聊下。她把头发向后梳好，抚平眉毛，往嘴唇上涂唇油，直到实在没什可做才向房间走去。
小姑把头发放下来样子是很恐怖。她解开头错综复杂、东缠西绕辫子和发卷，然后梳梳，那头灰棕色头发蓬乱地披在肩上，头上满是各种镂空鼓包。她已经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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