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停留在半空中。他们忆起爷爷盖那座砖砌小楼,屋檐下有石刻玫瑰花饰,总共三层,当时如此。
在北达科他州,报道德国《德国自由报》和《时事评论报》都小心翼翼地刊登些无关痛痒大众新闻,所以能在份真正来自德国报纸上,看到那些他们都熟知名字,解当地人近况和动向——出生、死亡、结婚,这种感觉很好。他们开始为彼此大声朗读起来。菲德利斯点燃烟斗,嘴巴里充满烟草浓郁厚重甜香,他提起,不知道能不能很快凑够路费,回家看看。小姑隐藏起自己机敏而警觉反应,只是假装随意地提出,让孩子们回去看看爷爷奶奶会是件好事。让他们看看真正德国人生活方式,在那里待上几个月,过些时候,没准儿还会说德语。
菲德利斯将硕大脑袋转向小姑,用蓝色空洞眼神直视着她。他明白她这番话用意,但也明白她话不无道理。孩子们现在成长方式和他小时候大相径庭——毫无管教、胸无点墨,而且对于拥有各种自由权利抱有狂热意识,而他以前压根儿都不知道它们存在。即使现在,若他用母语说些长句,他们也不是每句都能听得懂,他也跟不上他们说英语速度。就算他终于突破自己沉默寡言,开口和他们交谈,说出话也从未恰如其分,他们回答也莫名其妙。他掌握不他们行踪,也不会买他们需要东西,无法避免他们染上麻烦或疾病。要是有个老婆就好,他很明白这点。但对于他来说,没有合适人选,至少没有单身人选。有时,当戴尔芬和他大胆对视时,她金色双眸中有层他不敢解读深意。他也没有那个勇气去仔细琢磨自己对她吸引力,毕竟,她是别人。她属于西普里安——他儿子救命恩人。
“这是发什神经?”圣诞节早,戴尔芬这样问自己。她记起昨晚对待西普里安态度,顿感羞愧。“也许,”她坐在圣诞树前,吃着块燕麦饼干,自安慰道,“也没什,只是厌倦。”
真要怪话,这棵圣诞树也有份。上面缠着串串爆米花和蔓越莓,挂着从锡铁罐上剪下后涂成绿色和金色小星星、有柔软绒毛翅膀纸天使、覆着层霜乳草荚、蘸过银色漆细树枝。这棵圣诞树实在太漂亮,挂满这些细小精致装饰。虽然此刻屋里晨光暗淡,映衬着苍白天空,也没有点燃烛火,但这棵装饰新圣诞树却依然光彩夺目,让人感到平静而安心,让她不自觉地陷入种宁静沉思之中。她昨晚也是这望着它,触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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