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请求她嫁给他。
那夜的夜色如此浓重,在他们周围打着绿色的旋涡。她沉默很久,没有回答,但她并非在考虑如何回答,而是在考虑如何拒绝。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
“不。”
这个字孤零零地飘浮在他们之间。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有好的一面。一旦掌管起店铺,戴尔芬的心情几乎是雀跃的,干起活来忙碌而利落。现在担负起部分职责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能这么喜欢这份工作。她不介意每天大量洗洗涮涮的苦差事,会分派孩子们扫地、撒新锯末、擦展示柜和地板,忙不过来时就让弗朗兹放学后看店。她开始从售卖货物里获得几乎让她羞愧的乐趣——在大西洋彼岸卖出一圈品质最佳的肝泥香肠,或一片不是哪里都能随便买到的科尔比氏干酪,或一箱刚敲破的鲱鱼干,还渗着卤水,散发着烟熏味。伊娃早已在戴尔芬心中种下一个神奇的信念,那就是从菲德利斯手里出品的一切必属精品,店里出售的都是只有自家老客才值得拥有的珍馐美馔。
这种信念对生意自然有利。对于什么单品会热卖和最佳打折时机,戴尔芬也有独到敏锐的眼光和精准的判断。她开创每周推出一种一元单品的项目,吸引来不少顾客。那时,只有银行家和屈指可数的几个富人住在峭壁上的奢华豪宅里,四周绿草如茵,峭壁下是河水从未上涨过的难以捉摸的河流。其他人的生活则经常捉襟见肘,很多人一贫如洗,生活困窘到完全吃不起肉。戴尔芬很擅长从富人手里挣钱,也悉心与穷人打交道。她储存起一桶桶干豆和豌豆,精明地和农场进行交易,像马贩子那样换来她确定有销路的货物。她还和一个经营范围遍及周边许多城市的能干的批发商建立往来,收来形形色色的新鲜玩意儿,足以激发大家强烈的好奇心,吸引他们前来一瞥。有她亲自试用并推荐的香皂、粉状保健品、成盒的粗切燕麦碎粒、苹果醋、核桃油、成罐的芥末酱。她还紧贴墙面安装了一个乳蛋类柜台,而之前都是从屋后冷藏柜里的坛子里取牛奶,现在她在柜台里还存放了奶油、当日鲜奶、三种级别的黄油和罗伊养的鸡新下的蛋。
罗伊依然没碰酒精,这反倒让戴尔芬开始担心。即便如此,看着他在屋里屋外默默付出的一切,她又有何可抱怨和挑剔的呢?他从没闲着过,甚至还不时跟着西普里安一起出远门,从边境线外偷运来私货后也不顺手牵羊,立刻转手卖掉。有时,他也会给她讲些胡编乱造的故事,表述清晰,娓娓动听——都类似于他曾给伊娃讲的故事,讲他怎样参与表演了一场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