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平衡也是这样?”
“差不多吧!”
他呼口气,如释重负,没气力。她沉吟片刻。
“那你倒下时候,”她终于又开口,“是怎回事?”
重。但她依然没有直面方才被打断情景,而是肆意发挥着逗人开心本领,继续东拉西扯。三个人慢慢走着,开着没什恶意玩笑,离开河边。两个男人握握手便告别。戴尔芬和西普里安并排向住处走去,两人都神情严肃,心事重重。
戴尔芬心想,等们进屋,会发生什呢?她故意天真地想象,既然这个秘密已经不是秘密,她和西普里安终于可以成为彼此真爱。但她残存理智依然明白,这只是种头脑简单想法。其实他们进屋后,什都没有发生。似乎刚才发生切已将他们消耗殆尽,再无气力去思忖分毫。他们脱去衣服,只剩内衣,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像两个守丧人那样,握着彼此手,警惕而茫然,默默无语。
到深夜,在黑暗之中,戴尔芬脑子里突然闪过个念头将她惊醒。她任由激荡情绪和澎湃感受扑面而来,侵袭着自己,然后开始摇晃西普里安,直到他发出低沉哼哼声。她本想恶狠狠地质问他背叛,问他难道不记得他们当初互相凝视情景?她本想问他,为什他从未向她坦承过自己是这个样子,想把他臭骂顿或只是痛哭番。但在这些话就要离开嘴唇前秒,其他语句脱口而出。
“你是怎保持平衡?”
她声音平静,充满好奇。旦问出这个问题,她发现自己确实很想知道答案。西普里安也很清醒,直没有全然睡着。他用手掌捂住脸庞,透过指缝发出呼吸声音。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他在保持平衡时,整个身体都紧绷而专注。他还未曾用语言描述过这种状态,但也许是因为身处黑暗之中,也许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他秘密,也许是因为她声音中没有愤怒,他开口,起初有些犹豫。
“有人觉得保持平衡关键是要找到个点,但其实不是这样。根本没有平衡点。”
她点燃支烟,吐出烟雾在他们头顶聚拢成团白色云雾:“那是什?”
虽然西普里安在其他方面都灵活机敏,却有些笨嘴拙舌。努力描述平衡感觉几乎引发他肉体不适,但他依旧沿着自己思路深入下去,绞尽脑汁。
“比方说你做个梦,”他郑重地说,“在那个梦里,你知道自己正在做梦。但你若是太清醒地意识到这点,你就醒。不过,你意识若是刚刚好,却能反过来影响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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