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酒里加了什么?”塞莱斯汀皱着眉头问我。
这时斯塔救了我。
“我来了!”她的喊声过于洪亮,刹那间连自己也被吓到了。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紧紧地抓着路易斯,和他一起来到餐桌旁。他俩都面色苍白,瘦得皮包骨头,我看到路易斯摸了摸口袋,确保随身带了硝酸甘油胶囊。他们在餐桌旁坐了下来,不管怎样,我们一大桌子的人终于聚齐了。
但我们没能给孩子做个好榜样。他们将像往年一样,带着受伤的心回家。
因此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挽救这个派对,至少先让玛丽清醒过来。于是,我先上菜,让大家吃得开心。然后回到厨房,把咖啡粉放进渗滤式咖啡壶,开始煮咖啡。
看着我,她眼睛的颜色变柔和了,一开始是吓人的金黄色,现在变成了闪闪发亮的琥珀色。
“我可没开玩笑,你可真傻!”玛丽的声音异常亲昵。她松动的头巾滑下前额,几乎要落在身上。她的头发露了出来,只有白白几缕,我以前没怎么见过。她向前靠在桌子上,开始和坐在对面的路易斯说话。
“我的疯表姐呢?”
路易斯吃惊地看了玛丽一眼,又不自觉地转头看向楼梯。斯塔正坐在楼梯上,透过栏杆扶手下面铁片的缝隙凝视着我们。其实我的余光早就瞥到她了。她像一头饥饿难耐的小鹿,小心翼翼却又身不由己地靠近我们。真的,她像极了一头小鹿,两颊深陷,眼神凄凉,衣服下的肋骨清晰可见。她慢慢退到上方一片漆黑的楼梯平台上,避开了我们的视线。
“来玩呀!”玛丽在椅子上扭动着,使劲喊道。
就在我离开的那一小会儿,一切都失控了。
很久以后,我
“随她去,”塞莱斯汀把手伸过两个孩子的头顶,拍了拍玛丽的后背,“现在该为小寿星干杯啦。”
但玛丽甩开了塞莱斯汀的手,吃力地站起来。玛丽的眼睛颜色变深了,成了焦糖色,好像快要沸腾的糖浆。她颤颤巍巍地走到楼梯下。
她大喊道:“不管你有没有准备好,我都要来啦!”但玛丽还没来得及上楼,路易斯就已从她身旁冲过去。玛丽一个趔趄,倒在身后的墙上,正好砸到了门铃的开关,门铃叮咚直响。玛丽扭动着身体,很是开心,脸上的皱纹因此舒展开来。门铃还在响,玛丽不停地扭动身体,迈着奇怪的舞步。显然,门铃的电路短路了。孩子们全神贯注地看着玛丽,即便只是孩子,他们也觉得不太正常。我马上爬上椅子,关掉门铃电源,总算亡羊补牢。
“她醉得厉害。”塞莱斯汀察觉到了。
她跑到玛丽身边,把她拖回餐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