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玛吉的错,”朗德罗说道,“裁判吹哨的时候她的手早就在空中准备发球了。”
他们四个人跺着脚,搓着双手抵抗寒气。
“上车吧,”彼得说,“我们坐在车里等玛吉出来。”他哄着诺拉靠近他,劝她一起上车。
诺拉转身时深深地看了艾玛琳一眼。艾玛琳拥抱了她一下,拥
不得不把四位家长从看台上请出去。诺拉紧紧抓着彼得的胳膊,梦游似地不知不觉走了出去。夫妻俩遗憾地错过了下面这一幕:裁判吹哨中止比赛之际,他们的女儿一记发球,朝贝拉依琳的头部砸去。贝拉依琳注意力分散,放松了戒备,脸被球砸中。这会儿,她鼻血流得遍地都是。
裁判出示黄牌以示警告,玛吉在行星队家长的一片嘘声中下场。行星队队员的心里像煮沸的开水一样不停冒泡,比赛时拼命报复,却失控了,不停犯错,连简单的球都接不住,接球不加调整就想直接打棘手的下旋球,结果输了八分。勇士队击掌庆贺,低调地退场。这种感觉不太好,不像实实在在的赢球那么痛快,却像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坏事。
她们什么都不知道,玛吉心想。看到地板上贝拉依琳流的血,她仍然平静而喜悦。
彼得和诺拉被押送出去时朗德罗和艾玛琳也跟着出去了。贝拉依琳的父亲像黑熊似的,他的鼻子疼痛难忍,而她的母亲身强力壮,理着华伦王子[2]一样的短发,他俩出门后一直走到自家的皮卡处。停车场上没人监督双方的家长不再起冲突,但贝拉依琳的父亲韦尔斯特兰德根本没打算继续打架。玛吉的父母被玛吉的物理老师送出体育馆,好不尴尬。霍塞尔先生极其难过地转头注视着他俩,用满是伤痕的双手向他们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转身走了。诺拉喘着粗气。
“要是老师因为我们俩取消玛吉的优怎么办?”
“如果你想先送诺拉回家,”艾玛琳对彼得说,“我们可以把玛吉带回去。”
“不,不,你们走开。”诺拉喘着气说。但艾玛琳没走,她的表情也没变。诺拉虽然冻得牙齿打战,却不肯上车。空气中的雾气已冻结。一盏盏卤素灯闪烁着,投下的光晕仿佛带着另一个世界的宁静,笼罩着停车场上的汽车、结霜的挡风玻璃和闪光的柏油路面。
艾玛琳朝怠速皮卡点点头:“贝拉依琳的父母吧,她母亲本就不该来看比赛的,她去年就被禁止了!”
诺拉还没来得及挪动身体,艾玛琳突然伸出双臂拥抱了她一下,然后迅速放开。诺拉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拥抱就已结束。
“我们在这儿等着,等孩子们都上车再走。”彼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