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第代拉罗斯
那是古老结核菌,最初从滚烫土地里升腾而起。它原本在尘土中休眠,酣睡不醒;现在,它随着薄雾袅袅升起,路飞奔,与温暖生命结合。它占据每个新世界,不放过每处旧世界。起初,它青睐各种动物,接着也爱上活人。有时,它降临在人体组织形成牢房里,被叶子似健康营养组织筑起高墙隔离起来。有时,它东奔西跑,四处乱窜,在骨头里打造通道,或者精雕细琢,把左右两肺打磨成漂亮镂空蕾丝网。有时,它能随心所欲,想去哪就去哪儿。有时,它无所获。有时,它在某户人家安营扎寨,或者来学校,在挨着睡觉孩子们中肆意横行。
天晚上,名叫花儿第代拉罗斯在教会学校做过晚祷后,与排排女孩睡在起,房间里冰冷彻骨,只有她们微弱呼吸是温暖。这时,结核菌突然从个瘦女孩张开唇间逃出来。窗框咯吱作响,扭曲变形,刺骨寒风从窗缝钻进房间,结核菌也跟着从爱丽丝·爱娜奎德上方飘过,在她妹妹玛丽头顶上盘旋,接着突然下降,打着转飘向盖着羊毛毯拉罗斯那微微隆起身体,可阵风突然把它往下冲。原先结核菌从拉罗斯床头铁栏杆上消失。随后,新变异结核菌混在爱丽丝咳出痰里,猛地向前翻滚,跳过拉罗斯床上栏杆。拉罗斯吸气,病菌晕倒在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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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把她带到圣安东尼。她下车时,沃尔弗雷德正等着接她。六年前,她穿着件直筒连衣裙,披着条毯子,离开教会福利院到教会学校上学。
现在,瞧瞧她!
件紧身棕色毛呢旅行夹克,双小巧牛皮手套,条沙沙作响裙子,裙子下面穿着长筒袜、她自己钩蕾丝镶边马裤、骨制紧身胸衣、马甲。她几年辛苦换来就是这些旧衣服。她戴着顶挺有型呢帽,也是棕色,上面装饰着紫色蝴蝶结和蓝鹀鸟闪亮浅蓝色翅膀。她脚上鞋子在脚踝处弯成时髦曲线,当初东家太太穿着它差点跛脚。
正如她所希望,沃尔弗雷德时没认出她。他赞赏地瞥她眼,然后低下头,显得很失望。接着,他把目光慢慢转回到她身上,过会儿明白,带着吃惊和疑问,走上前去。
“是。”她回答。
他们俩局促不安地冲彼此微笑。他谦卑地看着他,他眼里她圣洁而美丽。她摘下只手套,把手伸给他,他像捉住只活泼小鸟样握住她手。他提起皮箱,放到只肩上。他俩从土路边上走过去。沃尔弗雷德把牛车指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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