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噩梦惊醒之后很难睡着,除非借助药物,或者是酒,因为上辈子药物依赖太严重,重生之后他就不再服用任何助眠类药物,改为喝酒,微醺感觉会让那些不断闪现
他久久凝视着发着光手机屏幕,慢慢合上眼。
他想告诉顾舟,他很想他。
日思夜想,朝思暮想。
十几年思慕几乎已经成为刻进骨子里习惯,才重生不过短短几天,他已经无数次想要向对方表露,可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他对于顾舟来说不过是萍水相逢陌生人,再热烈感情也无法宣之于口,就像是瓶无法启封烈酒。
终于,他还是将手机扣过去,没有给顾舟发任何消息,他站起身来,从冰吧里拿出前两天没喝完伏特加,倒进杯中。
放下手机,结束自己短暂eo时间,挣扎着爬起身来,捻亮床头灯,从抽屉里翻出盒止疼药。
这时候他才看到床头显眼位置还放着盒别药,是中午傅沉给他吃过消炎药,他忘吃晚上那顿。
于是他把止疼药和消炎药起吃,疲倦地倒回床上,裹紧被子,尝试继续睡。
与此同时,傅家。
傅沉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冰镇过酒很冷,但喝下去时,却有着灼烧般热度,身体似乎因此而回暖些,他再度把杯子蓄满,坐在桌前怔然出神。
忽然,卧室门自己开条缝,傅沉抬起眼,就见有道鬼鬼祟祟身影从门缝里挤进来,肉垫踩在地上,几乎不发出声响,它径直走到主人面前,抬头看看桌上酒杯。
“傅重,”傅沉叫狗名字,“深更半夜你不睡觉吗,定要盯着吗?”
边牧绕着他转圈,索性在他脚边蹲下,大有赖着不走架势。
傅沉叹口气,摸摸狗脑袋:“睡不着。”
这已经是他短时间内第二次做那个梦,梦里场景次比次清晰,次比次可怕,顾舟不在身边时,那种随时会失去什感觉有增无减,他仿佛是站在悬崖峭壁玻璃栈道上,透明玻璃之下就是万丈深渊。
他坐起身来,抹把额头冷汗。
室内片安静,距离天亮应该还有很长段时间,他拿起放在枕边手机看看——凌晨三点。
脑子里全是噩梦留下片段,那个人身影不断在眼前闪回,手也就不受控制地打开微信,点进和顾舟聊天界面。
他看着他们聊天时字字句句,仿佛鲜活生命就在字里行间,顾舟头像是幅水墨画,画上只有叶扁舟,他觉得这只小舟就像他人,纤弱、恬淡,轻如鸿毛,又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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