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没搭理他的话茬∶"坐吧。"声音有点
顾舟不肯松手,傅沉犹豫了一下,只好又把药收回去一片∶"水给我。"
"你这样和上辈子乱吃药又有什么区别?"顾舟皱着眉,"你不是说,不想再变成那样了吗?""不是乱吃,不能再比这个少了。"傅沉见他半天不撒手,干脆将药片换到另一只手上,送进嘴里,自己拿了杯子就水吞服。
"你…"顾舟又是生气又是着急,"至少也要问过医生吧?"
"好,"傅沉从沙发上找到自己的手机,当着他的面拨了一通电话出去,对那边说,"你现在过来一趟,嗯,我家。"
随后把手机扔在茶几上∶"叫了。"顾舟无言以对。
"
傅沉没什么劲儿,顾舟扶他有点困难,但还是挣扎着把他放在了书房沙发上,松口气道∶"真不用去医院?"
傅沉摇头。
"好吧。"顾舟不再坚持,给他倒了杯温水。
如果把前世的时间也算上,傅沉的病史恐怕得有十几年,对自己的身体应该还是有数的,他姑且信他,今天就算了,以后再去医院。
傅沉好像是精疲力尽,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医生没到,药也还没发挥作用,他不敢闭眼,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索性打开笔记本电脑,随便找了一部电影看。
他把音量放大,电脑里传出英文对白,他将胳膊肘拄在膝盖上,居然真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顾舟知道他在分散注意力,没再说什么,只在他旁边坐下,握住他一只手。傅沉手还是凉,但比起之前已经好很多了,脉搏也平复下来。
顾舟陪他看电影,实际也不可能看得进去,目光时不时瞟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在心里祈祷医生赶紧过来。
四十分钟以后,一个男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顾舟打开反锁的书房门,放他进屋,就见对方皱着眉头,视线越过他投向傅沉∶"上午才跟我说你要结束心理治疗,下午就犯病,你是不是在耍我?"
傅沉恢复了一些体力,但手还是抖,他慢慢坐正了身体,对顾舟说∶"把药拿给我。"
刚才吃的药吐了,等于没吃,顾舟把写字台上的药拿给他,傅沉接过,将瓶口磕在掌心,—下子倒出来好几粒,他却好像全无所觉,继续磕药瓶,哗地一下倒出来一把。
顾舟看得心惊肉跳,刚放下一些的心又提起来,扬声道∶"傅沉!你别乱吃药!"
傅沉顿了顿,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似的,又把药重新塞回去,掌心的药片越来越少,五粒,四粒……最后留下了三粒。
顾舟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你这样不行!""……我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