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主义树荫,斑驳阳光,压平纸杯,果皮核和冰激淋木棍弃置地。随随便便洛作为路边设施大用家,常被厕所标牌弄得很开心——“男士和女士’“约翰和简”,“杰克和吉尔”,甚至还有“巴克和多伊”;则沉浸在个艺术家梦境中,目不转睛地盯看浓绿橡树背景上那些汽油装备明快色泽,或盯着远处山,拼着命——虽已伤痕累累却仍毫不驯服——从企图侵吞它开荒地里延伸出去。
夜晚,大卡车装饰着彩色灯光,象巨大骇人圣诞树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日暮时尚在途中小轿车呼啸而过。第二天,头顶上又是薄云聚集融汇,热气驱散蔚蓝天色,洛总要吵闹着去喝点儿什,两只腮对着蜡纸管用力地鼓鼓,再回到汽车时,里面总是成火炉;公路在前方微微闪烁,远处辆轿车受到路面翻目强光反射如海市蜃楼般变幻着形态,炽热光耀里,仿佛是飘浮在空中,又方又高,是那种老式样。们西去途中,几簇被加油工称为“山艾树”树丛出现,而后就是神秘、轮廓似桌山,再后来是染上松树油蓝点红色峭壁,后进又是片山界,黄褐色渐趋蓝色,蓝色渐趋幻想色,而后片沙漠迎接们,就会用浓烈风沙,灰色荆棘丛,以及仿白花似卫生纸碎片隐理在沿高速公路受风摧残而凋蔽花基之中;路内阁,时而立着愚钝牛,就那种姿势动也不动(尾巴在左,白色眼睫毛在右),横切人类切交通法规。
律师建议对们以后旅行路线作清楚、坦率交待,想至此也不能退避。粗略地说,在那疯狂年里(九四七年八月至九四八年八月),们开始路线是在新英格兰系列曲线和盘旋线,然后蜿蜒向南,上上下下,东东西西;又垂直落到所谓“迪克西兰”地方,躲开弗罗里达,因为法洛夫妇正在那儿,接着转头向西,穿过玉米带和棉花带(这恐怕不是非常清楚,克拉伦斯,当时没作什记录,只参考套低劣、蹩脚三卷本旅行指南,这套书几乎就是破碎过去象征,可以此核查这些回忆);两次穿过落基山,又漂泊在南方沙漠里过冬;后来到达太平洋,转向北,穿过森林公路沿途茂盛淡紫丁香花丛;几乎到加拿大边境;又朝东去,穿过那片好土地和坏土地,回到广阔农业区,尽管小洛尖声抗议,们还是躲开她那出产玉米、煤和木材出生地;最后,又返回到东部终止地,隐没于比尔兹利大学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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