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我问,颧骨上的皮肤紧张起来(我费心记录下这一点,只因为我女儿的皮肤在如下情况时也会这样:不相信、反感、恼恨)。
“浪漫者协会使你不安吗?”我妻子质问道——暗指她的第一次妥协。
“见鬼,不是,”我说。“我只是不知道际安置了客人或仆人时,把伤女儿放何处。”
亨伯特夫人意味深长地笑笑,一条眉毛桃起来的同时“啊”了一声,并轻轻呼出口气。“小洛吗,恐拍不必在考虑之列了,根本不必。她从营地就可以直接进入一所纪律严明的教会容宿学校。然后——再入比尔兹利大学。我已经全计划好了,你不必担心。”
她,亨伯特夫人,继续说她必须克服自己的习惯性怠惰,要给费伦小姐在圣.阿尔杰布拉教书的妹妹写信。璀灿的湖水出题了。我说我把太阳镜忘在车上了,一会儿就追上来。’我原来总以为摇动两手是小说里的手势——或许是中世纪某种仪式的结果;但当我走入树木,在失望和绝望的思绪驱使下,就用了这个手势(“瞧,上帝,瞧这副锁链!”),它无言地又最恰到好处地表达了我的心境。
离拉姆期代尔几英里远有座森林湖(滴漏湖——不是我想的那样拼法)。七月末一个炽热无比的星期,我仍每天都开车到那儿。我现在不得不不厌其烦地描述在一个炎热的期二单晨,我们最后一次一起游泳的情景。
我们把车停在离公路不远的停车场,选了条小道,穿松林直达湖那边,夏洛特谈起上礼拜天早晨五点钟琼·法洛寻找背光效果时(琼是老美术学校的),曾看见莱斯利浸在“黑檀木”里(约翰的妙言)游水。
“那湖水,”我说,“一定很冷吧。”
“关键不在这,”逻辑性极强的爱人说。“我是说他不太正常。而且,”她继续道(她这种咬文嚼字开始使我疲惫了),“我确实感觉到我们的露易丝正在和那个低能儿恋爱。”
感觉。“我仍觉得多丽表现不是很好”等等(一份旧的学校报告上说)。
亨伯特夫妇继续前行,脚穿凉鞍、身着长衣。
“你知道吗,亨,我有个奢想,”亨女士认真说道,低下头一一为那个奢想而害羞——象是同茶色的林地交谈。“想找个真正受过训练的仆人,就象塔尔博特夫妇说过的那个德国女孩;让她也睡在屋里。”
“没有地方,”我说。
“怎么啦,”她说,面带古怪的微笑,“亲爱的,你当然是低估了亨泊特家的可能性。我们可以把她安置在洛的屋里。
不管怎样,我打算把它弄成客房。整座房里属它最冷、最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