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不足又已衰败的黑丛,一边仍然在绝望中试图寻出一个性感少女的气息。
我简直不能告诉你我可怜的妻子有多么温柔,多么动人。
早饭时,在亮得使人郁闷的厨房里,镀铬餐具闪闪发光,还有“五金与钴一览表”以及可爱的早餐之角(假装那家夏洛特和亨伯特在大学时代常相伴说情话的“咖啡店”),她坐在那儿,一身红衣,胳膊肘支在塑料面的桌上,脸颊托在手掌中,带着令人不堪的温柔,凝望着我消化我的火腿和鸡蛋。亨伯特的面孔也许因神经痛而扭曲了,但在她眼中,它的美丽和生机却能和投射在白色冰箱上的阳光和波动的叶影媲美。我严肃的愤怒对于她却是爱情的沉默。我将菲薄的收入加入她更有限收入中,竞使她感动得象是发了大财;并非因为总数可以满足现在大部分中产阶级的需要,而且因为连我的钱在她眼里也附着我男性的魔力,她把我们合并的财产看作那正午时分的一条南方大道,一边是连续的浓荫,一边是和煦的阳光,一直延伸到希望的尽头,有粉红色的山峦若隐若现。
在我们同居的五十天里,夏洛特象塞满了几年的活动。
可怜的女人为一系列她已经很久不做或从没这么有兴趣去做的事情而忙碌,好象(拖长这副普鲁期特式音调)我娶了我所爱的孩子的母亲,就得以委托劳动使我的妻重获丰沛的青春。
她满怀普通年轻新娘的强烈兴味,开始“令满室生辉”。我用心领略了屋中的每一处裂缝——因为这些日子我坐在椅上默想着画出了洛丽塔在屋中穿行的路线——我早已步入了和这个家、和它的污秽及灰尘某种情感上的联系,现在我几乎能感觉到这些不幸的东西在退缩,不情愿忍受夏洛特计划施予它们的淡褐色、赭石色以及浅黄及深黄的铅粉浴。她从来没这么迅速过,感谢上帝,但她确实为涮洗窗帘,给威尼斯式百叶窗条涂蜡,买来新窗帘和百叶窗,又送回商店另换一套,等等,耗进了大量的精力,她时而微笑,时而蹙额,一会儿疑虑,一会儿撅嘴;象是在一副明暗对照画里。她试着用印花棉布改变沙发的颜色——就在这张神圣的沙发上面,曾经有一个天堂的气泡在我体内慢慢破裂了。她重新摆置了家俱——并且在—篇有关家务的论文里非常惬意地发现了这样的语:“完全可以把一对沙发框和它们的配套台灯分开。”受到《你的家就是你》的点拨,她发展了绝对小靠椅和纺锤状长桌的憎恨。她认为展阔的窗户和上好木器的镶格,是房闻具有男性化的典型,而女性化的特点是小气的窗户和不稳固的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