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维图里奥!一个悲剧啊。"
"你这样想吗?我倒宁愿认为这件事是美好的。戴恩除了欢迎死之外,我不相信他会觉得死有其他任何意义。如果说我们亲爱的主再也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把戴恩召到了他的身边,这也不会使人感到意外。我感到哀痛,是的,然而并不是为这孩子而悲痛,而是为他的母亲,她一
传之久远的把戏了。
他从桌子上伸出胳臂抓住了朱丝婷的手;他想,尽管她穿着那套糟糕透顶的衣服,但是,她更显出一种成熟的美。瘦小的身条开始使她那山雀般的脸带上了端庄的神态,这正是那张脸极其需要的,并且使她隐约显出了一种绰约的风姿。但是,她这种表面的成熟究竟有多深?朱丝婷的全部麻烦正在于此;她甚至连看一看这种麻烦的要求都没有。
雷纳坐在波恩的写字台旁,喝着一杯早咖啡,他是从报纸上得悉德·布里克萨特逝世的消息的。前几个星期的政治风,bao终于平息下来了,因此,他可以安然坐下来,带着不久就能见到朱丝婷以改变他的心境的期望看看报纸了;她最近一个时期的杳无音信丝毫没有使他感到惊慌。他认为这种情况是有代表性的,她还远没有准备接受对他承担义务。
但是,红衣主教逝世的消息把所有关于朱丝婷的思绪都赶跑了。10分钟后。他已经坐在"莫斯迪斯280SL"型汽车的方向盘后面,开上了高速公路。那可怜的老头儿维图里奥将孤独无靠了,在这最美好的时代里,他的负担是沉重的。汽车开得愈加快了;此时,他已经在四处闲逛着,等候着班机到达机场,以便去梵蒂冈。这是一件他做来有信心的事情,是一件他能够控制自己的事情,对于像她这样的人来说,总是有一件重大的、需要考虑的事情要去做。
从维图里奥红衣主教的口中,他获悉了整个事情的始末。起初,他也非常吃惊,不知道为什么朱丝婷没有想到和他联系。
"他来找过我,并且问我,是否知道戴恩是他的儿子?"那温和的声音说道,与此同时,那只温和的手把娜塔莎蓝灰色的后背抚平。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已经猜到了。我不能告诉他太多的东西。可是,哦,他的脸啊!他的脸啊!我哭了。"
"当然,是这件事害了他。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身体不好,可是,他对我要他去看病的建议不屑一顾。"
"这是上帝的意旨。我觉得,拉尔夫·德·布里萨持是我所认识的最叫人苦恼的人之一。在死亡中他会找到他在这种生活中所无法找到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