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好男人永远在一根空心本间上爬是很难的。你身体怎么样?"
"很好!"
"你已经把伤口舔够了吗?"
"没有"
"嗯,我想这是预料之中的。但是,我开始认识到,你一旦抛开了我,你就决不会再放下自尊心向和解迈出第一步。然而,好姑娘,我是很聪明的,明白自尊心会使一个同床人非常孤独的。"
一个只有她一人的地方。那天晚上她也没有工作,因此,她要是在小路上逛累了也没有关系。
当然,她非常熟悉这个公园。伦敦和它那许许多多的花坛对任何一个德罗海达人都是一种乐事,但是,国立植物园完全是自成一格。早先,从3月底到10月,这里是她常到的地方,每个月都有不同的植物群争妍斗艳。
3月中旬是她所喜爱的一段时间,这是一个黄水仙、杜鹃花和各种花树竞相怒放的时期。有一个地方,她自认为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可爱的、属于私人的小胜地之一。在那里,她可以坐在潮湿的地面上,只有她一个观众,饱餐着它的秀色。在目光所及的地方,是一片绵延的黄水仙,稍近的地方,一株开得正旺的大杏树干上随风飘动的密密层层的钟状的黄花在微微点着头,而树枝上却开满了白色的花,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完美无瑕,静止不动,就像是一幅日本画。万籁俱寂。要是有人从旁边经过,那才是叫人难以容忍。
随后,她的头脑从这片黄色花海中的那株繁花满枝的杏树的无与伦比的美之中拉了回来;某种远为不美的东西闯进了视线。不是别人,恰恰就是雷纳·莫尔林·哈森小心翼翼地从黄水仙丛中穿了过来,他那件从不离身的德国皮外衣在凉飕飕的小风中保护着他那肥胖的身体,阳光在他那银白色的头发上闪闪发光。
"你会使肾脏受凉的。"他说着,脱掉了自己的外衣,展开,里子朝上地铺在地上,这样他们便可以坐在上边了。
"别打算把事情踢开,好为你自己让出活动余地,雷恩,因为我要警告你,我不打算给你机会。"
"我现在不想要你给我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问道,扭了扭身子,坐在了棕色的缎子衣角上。
"凯利太太告诉我你到国立植物园来了。剩下的就容易了。我只需走,直到发现你就是了。"
"我猜,你以为我应该高高兴兴地回到你的身边。啊,啊?"
"你是这样高高兴兴地回到我身边吗?"
"还是老样子的雷恩,用一个问题来回答一个问题,不,我见到你并不高兴。我想,我愿意想方设法让你永远在一根空心的木头上慢慢地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