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尾巴的,他都能骑。他曾经驯过马。在这之前是个剪羊工,是一把好手。吉米说,他一天能剪一百多只。正是这一点让他有点怀疑。为什么一个剪羊毛的好手情愿拿牧工的工资?出色的剪毛工为了马鞍而放弃羊毛剪是不太常见。不过,他的接羔叉用得很熟,怎么样?
随着岁月的消逝,鲍勃说话的调子变得更慢,澳大利亚味儿也更重了;不过,为了弥补这一点,连说的句子变短了。他已经快30岁,而使梅吉大为失望的是,在他们为了面子而不得不去参加的有数的几次喜庆活动上,他丝毫没有对任何一个合适的姑娘动心的迹象。在这件事上他腼腆之极,然而在另一方面,他似乎完全迷上了这片土地,一心一意地想着它。杰克和休吉年龄越来越大,也更象他了;确实,当他们三个人一起坐在一条硬大理石长椅上的时候,会被人当成三胞胎;在大理石椅上坐一坐是他们在家中最舒适的消遣。实际上,他们宁愿在外面的围场上野营,而在家睡觉的时候,愿意四仰八叉地躺在他们卧室的地板上,害怕床会把身子睡软。太阳、风和干旱使他们的头发褪了色,长满雀斑的皮肤变得象一种杂色斑驳的红木,蓝色的眼睛闪着暗淡而平静的光,凝望着远方,凝望着银黄色的草地,眼角刻着深深的皱纹。要说出他们的年龄,或谁最大,谁最小,简直是不可能。他们个个都生着帕迪那罗马人式的鼻子和宽厚亲切的脸膛。但他们的身材都比帕迪壮实,这是多年弯着腰、伸着胳臂剪羊毛造成的。但是,他们都显出一副体魄清瘦、从容大方的骑手的健美。然而,他们并不渴望女人、舒适和生活乐趣。
"新来的人结婚了吗?"菲用尺子和红钢笔画着整齐的线,问道。
"不知道,没问。明天他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怎么到这儿来?"
"吉米打算开车送他,他们还得去看看坦克斯坦德的那些老阉羊。"
"唔,希望他能呆一段时间。要是他还没有家室,我想过几个星期他就会走的。可怜的人,这些牧工。"菲说道。
詹斯和帕西正在里佛缪学校寄读;他们发誓,只要一到14岁这个法定年龄,一分钟也不在那里多呆。他们渴望着和鲍勃、杰克、休吉一起奔驰在围场上的那一天;渴望着德罗海达再次由家里的人自己经营,而外来者随他们自由来往。尽管他们也继承了这个家庭好读书的热情,但是他们一点儿也不喜欢里佛缪学校。书可以放在马鞍里或茄克的口袋里,在芸香树的午荫下看书比耶稣会学校的教室要令人愉快得多。寄宿学校对他们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