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为什么也跟来了?”精神上的疲惫转化为身体上的劳累,国政的步伐变得越来越沉重。
“有什么为什么的,想吃饭了呗。”源二郎配合着国政的步伐,平静地抬起头仰望夜空。
没有月亮。吐出的白气沿着街灯洒下的光逆流成河。
“政,你真的能劝得动你老婆吗?”
“婚礼四月对吧,明天我就去谈到她同意。”
“叮——咚——”不合时宜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马上就来!”
“不好意思,按错了。”源二郎对走过来的服务员道了声歉,“那就顺便再点点啥吧。”
最后,他点了海鲜炒面和螃蟹粥。但其实只有源二郎一个人是吃到了最后,剩余四人实际上才刚刚准备动筷。
虽然坐席依旧有被沉默支配的迹象,但起初的紧张感已经削弱许多。
愧疚。“我才要谢谢您。”国政像叼着米粒的鸟一样也跟着低下了头。
当然,源二郎没有加到这里面来,他把嘴边像白丝瀑布一样悬挂着的萝卜丝吸进嘴里,打岔道:“但是啊……政他老婆婚礼当天可能也有急事。”
国政刚想要捣源二郎一下,却碍于坐在中间的彻平,便作罢了。
“这又是为什么啊?”
被麻美她爸这么一问,国政感到十分困惑。
“一直都是你被她说得死死的吧。”源二郎笑了笑,“哎,真不行就说你得了
彻平和麻美还是像以往一样,亲密地把炒面和菜粥盛到彼此的盘子里。麻美的父亲也被这画面吓得目瞪口呆。
就谁来结账这点,他们争论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彻平站在了收银台前。
国政看到源二郎给推推搡搡的彻平偷偷塞了一张一万块,可能是担心他在麻美父亲面前丢脸。
偶尔也会做点像是师父会做的事嘛,国政对源二郎稍微有些改观。
麻美她爸要回清澄白河,麻美也说今天要回老家。国政和源二郎跟打算回公寓的彻平告完别,踱步在Y镇的小巷里。
彻平接过国政的话:“呃,这个嘛……”,他不明所以地晃了晃双手,“有田大爷的老婆身体比较弱,天气变暖后会好些。”
清子可是从来不感冒的强壮女人。国政想是这么想,但还是点头表示同意。
因为双臂向上抬的缘故,彻平毛衣上的洞又露了出来。
不能给麻美她爸看到。国政尽量不露声色地用手指堵住洞眼。但遗憾的是,他的动作看上去很显眼。国政急匆匆地按向彻平的腰部,就像是按什么开关一样。别说麻美她爸,就连彻平本人都吓了一跳。
“不,那个……”又不能提起那个洞,国政这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手放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