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单上写的是‘毛巾’,那是假的,放的其实是商品券。为了给孙女庆祝七五三。”
“多少钱的?”
“三万日元。”
“豁出去了啊你。”
“偶尔花花也无所谓吧。反正也不怎么见面。”其实是不让我见她们啊。国政在心里暗暗自嘲。他开口问源二郎:“东
“粥也没什么不好啊。小问题就不要斤斤计较了。”源二郎笑了笑。
饭好像煮失败了。晚上这顿只好用羊栖菜和粥来对付。国政因为起身困难,便侧着身子用叉勺进食。
“我喂你吃吧。”
国政小心翼翼地拒绝了源二郎的提议。他一边吃一边观察,总觉得源二郎的神色有些异常,好像明显在哪里见过。小时候误放走邻居养的鸡的时候,喝醉后掉进荒川差点溺死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
国政用吸管喝完饭后的茶,又问道:“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破事?”
历同样的感受。
一直以来,国政的性情都有些扭曲。他觉得就算自己死了,别说分开住的家人,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源二郎,说不定也不会觉得难过。谁叫他一心就念着他那年轻的徒弟。但这次扭伤腰却让国政恍然大悟。还是不要再自寻烦恼了。不能比源二郎先死。不想比他先死。
国政想要尽量活长一些,好来照顾源二郎。当然,源二郎不仅在本市有很多老相识,还有彻平,就算不管他,也不会落到孤独终老的下场。只不过,和源二郎走过同样的时代,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就只有国政。他没有办法放下妻子先逝、连血脉相连的孩子都没有的源二郎。也不想置之不理。
源二郎完全不知道国政的决心和担心,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便安然无恙地买完东西回来了。
“,bao雨果然很猛啊,连理发店的招牌都被吹走了。”源二郎淡淡地说。不知为何看上去有些没有精神。
“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你那张跟吞了青蛙一样的脸,谁不知道。”
源二郎把交叉盘着的双腿换了个顺序,不一会儿,像是下了决心,犹犹豫豫地开了口。“那个……客厅桌子上放着寄给你女儿的东西吧。那里面放的是什么样的毛巾?”
“是商品券。”
“什么?”
“是不是发生什么了?”国政问道。
源二郎一口咬定说没有,走向楼下的厨房。厨房传来像是祭典时敲的太鼓般的声音,应该是在做菜吧。国政刚做好准备迎接这谜样的晚饭,就看到源二郎双手端着托盘回到卧室。
国政看了眼放在枕边的盆子,双眉紧皱。“你不是出门了吗?”
“嗯……”
“那晚饭为什么还是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