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更没人会在淘旧书的时候顺便洗衣服吧。”
“而且喜欢旧书的人都跟植物似的,对洗衣服没什么兴趣吧。”岸边和佐佐木在一旁自顾自地讨论起来。
我虽是旧书爱好者,但我并非植物而是杂食动物。马缔在心中抗议。去旧书店淘书的时候,自然满脑子都只想着书。这种时候还惦记着洗衣服,简直是注意力涣散,根本不能称作合格的旧书爱好者。马缔偷偷嗅了嗅自己的袖口,自认为没有异味,但也不敢断定。
最后,众人自发性地搞起了“洗衣值日”。只要把衣物放进大袋子里装好,“洗衣值日生”便会轮流负责,每隔几天便收集一批衣物,拿去春日或本乡的投币式洗衣房清洗。洗衣费由使用的人均摊。但内衣裤无法统一洗涤,只能买新的换,或者去厕所洗。女性阵营甚至购买了晾内衣用的架子,放在玄武书房副楼的女厕所。男性阵营则在书架之间搭一根棍,把内衣裤晾在棍子上。悬挂的内裤仿佛万国旗一般飘扬在编辑部,不用说,遭到了女性阵营的一致恶评和指责。
“现在是非常时期,还请大家谅解。”
,仿佛连续几天或者一个星期驻扎在编辑部是理所当然一般,大家都默默地努力赶工。
“我来核对就是,你们都给我乖乖回家。”
荒木因为夫人去世已久,反正孤身一人,索性领头揽下大量工作,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回过家。
问题是弥漫在编辑部里的臭气。此时的辞典编辑部可谓人丁兴旺,而窗户却被书架挡住,人的体味、大量纸张产生的粉尘以及油墨的气味混杂在一起,空气混浊不堪。身在编辑部时,因为大家都被这种气味所包围而没有察觉,一旦外出就餐归来,面对蒸腾而起的臭气,每个人都蹙眉屏息。
虽说季节已渐渐接近冬季,但必须保证最低限度的入浴,并且清洗衣物。
马缔向各位女性成员低头致歉,承诺一旦晾干便立马回收,总算平息了编辑部内的不满情绪。
全体总动员核对四校的同时,马缔还与曙
玄武书房的主楼配备有小型淋浴房供职员使用,但近来其他部门的人员不断投诉“早晚都被辞典编辑部的人占用”,于是马缔等人决定去神保町唯一一间古旧的公共澡堂。因为辞典编辑部的光顾,澡堂一时间生意兴隆,老板也喜笑颜开。
“不过,那里没法洗衣服啊。”
用毛巾裹着洗好的头发,素颜回到编辑部的岸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尽管神保町一带是学生出没的街道,却找不到投币式洗衣房。
“虽然这附近有好几所大学,但住在神保町的学生其实并不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