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硕士学位,又娶到了美女为妻,还是编纂辞典的专家。那种身为少数派才有的烦恼,看起来跟你无缘。”
“我给人这样的印象吗?”马缔有些困惑地笑了,“关于‘爱’这个词条,岸边说得很对。那么,要怎么修改呢?”
“我们就尊重爱猫之人马缔先生的意见,只删除‘爱人’这个词例,怎么样?然后,把‘思慕异性’改为‘思慕他人’行吗?”
“嗯,我觉得不错。正好松本老师要过来一趟,到时再征求下他的意见。”
这时,曙光造纸的宫本打来电话,告知《大渡海》专用的纸张样品已经做成了。
只限异性呢?照这么说,对同性抱有伴随性欲的爱慕并珍视对方,这种心情就不叫爱了吗?”
“不,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有必要解释得那么细致吗……”
“当然有!”岸边打断了马缔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马缔先生,《大渡海》难道不是新时代的辞典吗?若是迎合主流、被陈腐的思维和感觉所束缚,又怎么能把握日日推移变幻的词汇?怎么能解释清楚词汇万变不离其宗的根源呢?”
“你所言极是,”马缔沮丧地垂下肩膀说,“年轻时,我也曾和你一样,质疑过‘恋爱’一词的释义。然而,现在的我却被繁重的工作遮住了双眼,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实在惭愧。”
最近,岸边终于对编纂辞典的工作有了一些自信。她提出的意见渐渐被马缔所采纳,实际感到自己成为了辞典编辑部的战斗力。
“太好了!”马缔喜形于色,环视编辑部一周后说,“不过,这里没有可以摊开纸张样品的空间啊。”
兼职学生和校对人频繁地出入编辑部,室内的桌子上都堆满了校样。
“岸边,不好意思,麻烦你去趟曙光造纸,确认样品好吗?只要品质符合要求,就可以请他们开始批量生产了。”
用于辞典的纸张不仅特殊而且用量大,最迟也必须提前半
岸边怀着安心和自豪,从马缔手中接过“爱”的校样。马缔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记得西冈对我说过:‘试着去想象查阅辞典的人如何感受,能否对释义感到共鸣。’假设一个怀疑自己性向的年轻人用《大渡海》查阅‘爱’这个词,却发现释义写着‘思慕异性的心情’,他将作何感想呢?我呀,完全没有考虑到这样的状况。”
“没错,”岸边点头赞同,见马缔深深反省的模样,连忙打圆场说,“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怎么说马缔先生也是没有烦恼也不懂自卑的精英嘛。”
并没有讥讽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说出了心里话。
“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