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婆婆朝着马缔闭上双眼。她原本是想眨眼示意,谁知用力过猛失败。
“稍稍躺下就没事。你们去后乐园吧。”
“可是……”
阿竹婆婆把犹豫不决香具矢推向门口,那力道完全不像是旧病复发人。
“没事没事,你们俩尽情去坐那些要转圈圈、要冲上天、要突然坠落玩意儿吧。”
“奶奶你也起去吗?”
“去哪儿?”
“后乐园游乐场。”
阿竹婆婆交替打量下孙女和马缔,似乎想说什。她摁摁热水瓶顶上活塞,往茶壶里添上热水。马缔像看救命稻草般地望着阿竹婆婆。
“哎呀,好痛!”
马缔鼓足勇气,打开阿竹婆婆起居室大门。香具矢和阿竹婆婆正边嚼着脆饼边看电视。屏幕上播放着午间档人气综艺节目集锦。
“阿玉主持时那种拿捏适度冷漠,简直太绝妙!”
“你呀,吃那多脆饼,该吃不下午饭。”
香具矢和阿竹婆婆持续着牛头不对马嘴对话,同时啜口茶。虽然两人外貌不像,可举动却很同步,马缔呆呆地杵在门口,感慨着血缘关系不可思议。看到香具矢是因为电视节目而发笑,马缔松口气。
香具矢终于察觉到动静,仰头朝着马缔露出笑容。
阿竹婆婆用这些词汇形容游乐场设施。她描述让马缔觉得怪可疑,但他还是用眼神道谢:“谢谢你,阿竹婆婆!”阿竹婆婆再次朝着他闭上双眼。
于是,马缔和香具矢出发去后乐园。阿虎从被炉里探出脑袋叫声,仿佛在说加油。
星期天游乐场热闹非凡,四处可见举家出行游客和对对情侣。超级英雄秀开演广播回荡在园内,过山车轰鸣从头顶掠过。
太阳还高高挂在天上。上次来游乐场还是小学时候,马缔忐忑不安地环顾四周。
阿竹婆婆突然抱着肚子蜷缩起身体。香具矢吓跳,连忙搓揉阿竹婆婆背。
“奶奶你怎?”
“老毛病,疝气又犯。”
“奶奶你哪儿有这种老毛病?再说,疝气是什啊?”
“她是指肚子胀痛[16]吧,”马缔说罢蹲下身子想要搀扶阿竹婆婆,“您没事吧?”
“思考结束?”
“是,刚才真对不起。”
“嗯。那们走吧?”
马缔大吃惊。在香具矢心里,去后乐园事还是进行式,而且她似乎直在等马缔结束思考。由于事态完全出乎意料,马缔还没表现出欣喜整个人便呆住。
香具矢也不管毫无反应马缔,披上夹克,把钱包和手机塞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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