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拿起茶杯,碰到嘴边才想起茶已经凉。她想问朝圣者是不是都会丢下妻子,但终于忍住,挤出个看起来有点伤感笑,转头看向窗外还在乖乖等待小狗。
“它在啃石头。”哈罗德笑:“它就爱这样。你千万别跟它扔石头玩,只要有第次,它就以为你很喜欢这样,天到晚跟着你。它记性可好。”她又笑,这次比较真挚。
“给它取名吗?”“就是小狗。好像叫什都不对,它是自由自在,取名就好像成宠物。”她点点头,不知道说什好。
“其实,”哈罗德突然说,“你也可以和们起走。”他向她伸出手,她没有避开。他手心很脏,结满茧,她手却苍白纤细,莫琳实在想不通它们怎可能交缠在起。她就这样让她丈夫握着她手,身\_体其他部分只剩片麻木。
她眼前闪过幅幅过去画面,像看照片样。婚后第晚他蹑手蹑脚地从洗手间溜出来,luo露胸膛是那美,她忍不住大声喘口气,却让他忙不迭地把衣服又穿上。医院里他
也没有,眼泪瞬间涌上来。
“是因为又看到你,”她说,“你看起来真好。”“你也是呀,莫琳。”“不好,哈罗德。就是副被人遗弃样子。”她又擦擦脸,但眼泪还是不停从指间滑落。她肯定柜台后面那女孩定盯着他们,还有店里顾客,和刚才那几个没有丈夫女士。看吧,让他们看个够。
“很想你,哈罗德。真希望你能回来。”她紧张地等着,血液在血管里冲击奔腾。
哈罗德终于揉揉头,仿佛要把头痛或是别什东西赶走。“你想?”
“是。”“你想回家?”
她点点头。再说就太多。哈罗德又抓抓头,抬起眼看她。她觉得内脏都不受控制,在体-内翻滚。
他慢慢地说:“也想你。但是莫琳,辈子什都没做,现在终于尝试件事,定要走完这趟旅程。奎妮还在等,她对有信心,你明白吗?”
“噢,是,”她说,“明白,当然明白。”她抿口茶。
茶已经凉,“只是——对不起,哈罗德——不知道该把自己摆在哪里。知道现在你已经是个朝圣者,但没法不想想自己。没有你那无私,对不起。”
“并没比谁好,真。谁都可以做做事。但人定要放手。刚开始也不懂这点,但现在知道。要放开你以为自己离不开东西,像钱啊、银行卡啊、手机啊、地图之类。”他看着她,眼神明亮,笑容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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