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到楼下哈罗德,还有那封粉色信,心想要是能和戴维聊聊就好。她悄悄离开戴维房间,就像进去时样。
哈罗德·弗莱从梳妆台抽屉里翻出几页信纸和莫琳圆珠笔。该对个罹患癌症即将离世女-人说些什?他很想告诉她自己有多遗憾,但“深表同情”几个字感觉怎都不对,就像不幸事情真已经发生才从店里买张卡似,而且也太正式,显得他其实并不那在乎。他试着下笔:“亲爱轩尼斯小姐:真诚希望你身\_体早日康复。”停下来想想,太拘谨,况且也已经不太可能发生,于是把纸揉成团丢掉,重新开始。他从来都不太会表达自己。这个消息给他带来震撼太大,实在很难用语言去形容;就算他有这个能力,向个二十年没联系昔日好友倾诉这些,好像也不太恰当。如果换过来是他病,奎妮定会知道该怎做。要是他对自己也那有信心就好。
“哈罗德?”莫琳吓他跳。他以为她还在楼上擦擦洗洗,或者和戴维说话。她把金盏花拿出来。
“在给奎妮回信。”“回信?”她总是爱重复他话。“对。你要不要也署个名?”
“不用吧。给个不认识人写信感觉有点怪怪。”
不要再为说辞患得患失,简简单单地把心里话写出来就好。“亲爱奎妮:谢谢你来信。听到这个消息真很抱歉。祝好,哈罗德(弗莱)。”有点无力,但也只能写成这样。他迅速装好信,封上信封,把圣伯纳丁临终关怀疗养院地址抄上去。“去趟邮局,很快回来。”
已经过十点。哈罗德从挂衣钩上取下防水外套——莫琳喜欢他把衣服挂在那里,打开门,股温暖、微咸空气扑面而来,他刚抬起脚,妻子就叫住他。
“会去很久吗?”“到街尾就回来。”
她依然抬头看着他,用她那双墨绿色眼睛,纤细下巴微微抬起。他真希望自己知道该对她说些什好,但偏偏事与愿违;至少没有什话能改变目前这种状况。他渴望能像旧时那样触碰她,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好好歇息下。但现在太迟。“待会儿见,莫琳。”他小心地把门关上,以免发出太大响声。
福斯桥路位于金斯布里奇座小山上,是房地产经纪口中居高临下好地段,有绵延乡村景观可供欣赏,只是家家户户花园都颤巍巍地向低处马路倾斜,园里植物都保命似紧紧缠绕着竹栅栏。哈罗德大步走下颇有点陡水泥街道,速度有点快,但他留意到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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