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浦从脱在沙发上的西装上衣口袋里拿出记事本,写上数字,撕下那页,递给安原。
“这是真鹤的别墅的电话号码。我回家了,但她应该还在那边。当然,别墅是我朋友所有,光是付这个家的贷
外浦那双沉入脸颊肉中、有如小石片般无表情的眼睛一直窥视安原的脸,然而,视线依然没有焦点,梦呓般低哑的声音让安原的耳朵里产生毛毛虫爬行般的恶心感觉。
“请你坦白问我吧!问我是否就是杀死内人的凶手。这样比较好。”
“那我问你,是你杀死了你的妻子吗?”安原勉强保持笑容,问。
外浦没有直接回答,说:“我有不在现场证明。”
“关于这点,请详细说明你今天至回到家之前的一切行动。”
只要调查,应该能够查出。”外浦很沉重似的睁开厚肿的眼睑,以线一般细的眼睛偷瞄了安原和坐在他旁边记录的年轻的中谷。
“到目前为止,你太太曾带过男性回家吗?”
“从来没有。不,也许只是我没有发觉!我讲过好几次,我对内人的行为没兴趣……”
外浦恨恨说完之后,摇摇头,把脸埋在粗大的双手中,长叹出声。
安原又陪同唏嘘几声,但内心却否决了。无法想象会有对妻子红杏出墙漠不关心的男人存在——不管是处于何等倦怠期的夫妇!
“是的……今天傍晚我五时半开车离开办公室,之后在附近接情妇上车,前往真鹤,那位情妇应该可以证明我不在现场。方才法医说过,内人是在九时半至十时之间被杀,对吧?”
“没错,不过准确时刻必须等解剖结果……”
“不,只要大概时刻就行。若是该时刻,我正在真鹤和情妇躺在床上。”
听了外浦的话,安原才惊异似的反问:“情妇?你也有情妇吗?”
外浦理所当然般地颔首:“去年秋天,我和酒廊女侍应生有了关系……不,虽说是酒廊,却也只是凭我的薪水勉强能够花得起钱、位于新宿巷道内的小酒馆……我和里面的女侍应生……正因为迷恋上她,我才能够漠视内人的异性关系。”
但安原对此事件抱持乐观的态度,认为这是很寻常的情杀,应该可以轻易解决。
“那么,为求慎重起见,我要请问……”
外浦打断安原的声音,忽然抬起脸来,叫着:“刑事先生!”边叫,视线却忘了将焦点集中在刑事脸上,“刑事先生,你现在正怀疑我是杀害内人的凶手吧?”
“不,没有这回事。”安原慌忙摇头。
“你的确在怀疑!虽然面带微笑,但是眼睛没有笑意……和我同样是公务员的眼睛正在说,你就是杀妻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