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同姓同名,就是妻子给信凑巧落入另个女人手里,而她被杀——四小时前离家时,这样乐观想。
抵达新宿时将近凌晨三点。红色字母“巴多”霓虹灯,因色彩过剩而使整体印象暗淡。眼就看出是那门酒店。
酒店玄关前面停着巡逻车,挤满新闻记者。自从十二年前登上画坛以后;以独特色彩重新涂刷战后绘画史而成名画家,他妻子若是在这低级场所被杀收场,确是大丑闻。无数镁光灯对准闪亮,麦克风蜂涌而至。
电话声音主人把从漩涡救出来,引到现场。
现场在酒店四楼四〇二号房。
暗中有如幻影般浮现。说是脸,不如说像是腐蚀墙壁污迩。开始浑身战栗。为静止手部痉挛,用力握紧花瓶,对准肖像画丢过去。花瓶正面撞到画中女人睑,然后掉在地面跌碎。
跌碎声音终于使回到现状。玻璃花瓶跌得粉碎,女人脸却纹丝不动。
不错,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死。
空洞脑袋受到突然冲击,就像记忆丧失者似记起切,清晰地恢复意识。背过脸去不再面对画中女人,出到走廊。尽头处浴室灯还亮着。瞬间不知该去浴室还是上楼好,结果双腿任性选择楼梯。
今晚,第四次上这个楼梯。上去第道门是卧室。开那道门也是第四次。
从脚踏入房间开始,就陷入奇妙混乱感。房间印象实在跟杀死妻子卧室现场十分酷似。没有衣柜,可是床位置、房间面积、窗子大小、窗帘和地毯颜色,虽然多少有点差异,然而映入眼帘时印象,就像把卧室搬到新宿酒店房间那般相似。
也许因床上躺着条雪白裸尸
卧室里面很黑。门边电源开关从上周起坏掉。从长裤口袋掏出火柴来擦。指尖剥开黑暗。柔弱火焰映出零乱床和衣柜之间地毯几何学图样。虽然看惯,却不晓得什角形奇异形状。
“不可能!”发出连自己也想不到声音低喃。绝对不可能。契子在连名字也没听过新宿酒店被杀——刚才,契子还躺在地毯上面,是杀。在卧室里亲手杀死她。刚刚电话响起时,把她尸体埋在后院,正在浴室里清洗沾满泥泞手。
手随着火焰溶进黑暗里,勒死契子时碰到她最后体温还存留在手。
四小时后。
深冬黎明,在冻得泛白高速公路上驰走,从新宿现场回去国立市住家路上。黎明逐渐使周围风景呈现轮廓,脑中却愈来愈混乱且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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