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听到小宝宝的事儿
想要的是什么。他们的民族纪念碑就是一位为孩子而死的母亲。民族大菜就是花椰菜。至于他们有什么样的民族美德,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很容易害羞。芝麻点大的事儿也会让他们尴尬,说话也就变得结结巴巴的。不过他们当然不会停止大笑,笑得就像疯婆子。或者像修女那样哧哧偷笑。也有许多米泽尔没法和自己死去的家人分开,他们有时候会扛着三四位姨妈或表哥四处走,有的都只剩骷髅了。老远就能听到这样一个扛死尸的米泽尔,因为会哐啷嘎吱地响,但是大多数人都以为那是桦树开裂或木地板在响。米泽尔母亲有时候会抱四五个死去的孩子在臂弯中,她们倒会觉得幸福,因为这样就不用再保持两米距离,可以和孩子们依偎在一起了。是啊,在他们还很小的时候,米泽尔是可以踢打自己的母亲的。如果他们这样做了之后立刻向我父祷告,他们就会得到宽恕。”
“踢、打、向我父祷告,这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啊!”比特贝尔说。
他比之前使徒们对米泽尔兴趣浓烈的时候还要更笨拙、更傻气。
“有时候,”路易斯那个时候说,“一个米泽尔会蹲下来,把头埋进膝盖之间,鼻涕眼泪都掉到地板上。这样持续三个星期,头发一把一把地往下掉,皮肤脱落,他母亲给他包了一层纸,因为他开始发出恶臭,然后牙齿也掉下来了,他还不停地咳嗽。一个星期以后,他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把自己的屎当润发油往头发上抹。”
“我小时候也干过这个。”比特贝尔说。
“我还吃过呢。”冬迭南说。
“可是这个米泽尔为什么会这么奇怪?”弗里格问。
路易斯等了等,然后哧哧地笑着说:“因为他恋爱了。”
“噢,你这个捣蛋鬼!”比特贝尔发出一声阿帕契人[53]的怪叫,他们所有人都大喊大叫地挥舞着印第安战斧跳起了战争舞。那是米泽尔时刻,不过现在很难得出现一次了。如果有,那也只是路易斯一个人的米泽尔时刻。就像今天下午母牛玛丽的粪便里出现的启示灵光那样。
路易斯听到,小家伙们中有一个正在修道院医务室接受治疗,修女恩格尔在安慰他。修女恩格尔为什么要告诉他关于妈妈生小宝宝的真相?那真的是真相吗,像上帝会帮助我这样的真相吗?为了暗地里敲击其他那些修女,那龇着牙笑的、*诈的修女伊梅尔达和修女克里斯,好让他不再丢脸?但是说出真相,这不是修道院里新来的人才会做的事儿吗,就像那些见习生、考察生,而不是一个受过所有圣水清洗的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