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修女圣盖洛尔夫（6 / 6）

因为自修道院学校成立以来就没有学生闯进城堡里去，也没有任何人给他讲过这些，但他就是知道。在冬天，负责生火取暖修女会在大早点燃学校里炉子，抬着铲子冒烟滚烫煤，就像抬着祭祀供品样穿过走廊，她拉长身影在墙上滑过，听得到热煤咝咝作响和裙子簌簌有声，粉红色炭火从下照亮她面具样脸庞，她最先走进城堡，如果不是去她被捆绑姐妹那儿，还能去哪里呢？她在那边会小心翼翼地、全心投入地、满意地将煤送进炉子。修女圣盖洛尔夫会在结痂眼眶里感受到温暖，会轻声说：“啊，姐妹，谢谢，谢谢你生这火，黑暗世界边界现在又退后段，因为，这个被们救世主用眼盲来惩戒人，更能感受到你带来温暖呵。”

有天发生这件事儿，在日出之前：就在修女走到门槛处，置身于城堡和尘世之间边界上时候，弗里格悄悄往烧得通红煤上撒把没药。修女昏昏沉沉地倒在地板上，以路易斯为首使徒们越过她，像苏族人[39]样悄无声息地飞速掠过她身边，摸摸索索地走到那间小房间门口。他们用把小石斧砸开门。们在圣盖洛尔夫面前跪下，亲吻她手，瞎眼她在空中摸索，找到头。有那秒她以为是那两个身形怪异裸体男仆回来，但是低声说：“四大使徒在此，不用怕，吻不是犹大之吻[40]。”然后们都站得笔挺，这她是看不见，不过也不定，因为们肉眼是看不到耶稣恩惠。们起大声说出们名字。七个修女拿着飞网和哐啷响锁链跑过来，但们坚忍不拔地站着，等待着审判。修女圣盖洛尔夫说道：“谢谢，谢谢，谢谢，塞涅夫、弗里格、冬迭南和比特贝尔！在这片黑暗里年复年地活着，姐妹几乎都不知道还存在于她们之中，在她们世界里。谢谢！现在大可为准备好死亡之刀。”们和她样怀着感激之情，被拖到地下煤窖里。们并不反抗，远远地还能听到修女圣盖洛尔夫低沉声音在回响：“们欢迎你，主基督。”随后就该是法庭听审，修女长就该把她那把沥青黑长尺子砸到桌子上，砸到四十根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