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苏崇王子的心,颤抖,起伏剧烈,可是沉默不语。“我的这颗心全都付与你。”
尤其是书中多次出现的米泽尔,是主人公完全凭空臆想出的、号称“只有四大使徒看得到的”、介于魔鬼与天使之间的一种精灵形象。在主人公的想象里,它们如蜜蜂一样密集飞行,穿梭在主人公的身体和生活空间里。这是属于他自己的童话角色,是他向友人炫耀的秘密,是他孤独时的陪伴,却也是他性发育的见证。米泽尔的反复出现极大地增添了小说叙事的奇幻色彩,只不过这都是让人一眼能看穿的主观幻想,而不是真正的情节上的奇幻设置。这也让这个文本与《铁皮鼓》有了质地与格调上的差别。《比利时的哀愁》是以准奇幻叙事来增强主观视角,突出少年主人公对周围世界的别样感知和浮想联翩,在打破惯常叙述形式与投射人物内心世界方面显示出叙事语言本身的摇曳多姿。
不管是意识流的奔涌之势,还是天马行空的意象挥洒,小说文本都在写实主义的边缘游移,却也恰恰因此格外真实地还原了一个既狂妄到要挣脱现实,又常常自卑而怨念频生的青春期男生的心理波形图。主观的叙事视角和感知方式让整部小说始终充满了一种少年感,并非鲜花怒马,并非青涩纯情,而是略带着痞气的桀骜,弥漫着失落的怅惘,身体欲望在觉醒,意识观念却混沌,善恶正邪不分明,然而一切忌妒、怨怼、悔恨、骄傲、残忍、嫌隙、摇摆、放浪又都洋溢着生命自发生长的新鲜与真实。就在这战火与硝烟的背景上,背叛与疯癫的时代中,那些纷飞的心事与勃发的情欲构成了特殊的青春回忆,一个比利时灵魂的青春回忆。这个灵魂的名字叫雨果·克劳斯。
弗拉芒语文学的巨擘,永远不羁的少年
在小说的结尾处,作者以颇有后现代风格的文本自我指涉方式,暗示了自己与路易斯之间的部分同一性:路易斯在战后参加了征文比赛,将自己的亲身经历写成了小说,带到了出版社。而编辑定下了这部小说的名字:
“《哀愁》,这是个好标题。另一方面……还缺了点什么。这标题显得……显得……太单调了。每个人都有哀愁。为什么您不写成《为祖国而哀愁》?我常常给我们自家报纸拟标题……”
…………
“或者,简单点,就叫《比利时的哀愁》。英语就是TheSorrowofBelgium。如果您以这个标题得奖了的话,您就可以亮明身份了。”这不是开玩笑的。这不是开玩笑的。
作者在这里似乎在暗示,我们读到的路易斯的故事,就是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