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无能为力,快到交配期了,它们触景伤情,所以就没精打采的。达玛拉的脸红了,她对林克说,你以为驯鹿像你一样,一天只想着那种事情?父亲笑了,母亲也笑了,他们的笑Page34冲淡了对驯鹿的担心。
不久,我们发现大部分驯鹿脱毛脱得厉害,驯鹿身上出现大块大块的瘢痕,好像被,bao雨侵蚀后的路面出现的坑坑洼洼。而且,它们也不爱舔盐吃了。它们外出归来的时间推迟到正午,它们到达营地后全都瘫倒在地上。而新来的那只白花驯鹿,有一天回到营地趴下后,再也没能站起来!跟着,它的伙伴,那只灰黑色的也跟着死去了。这两只外来驯鹿的突然离去终于让我们觉醒了:它们带来了可怕的瘟疫,我们的驯鹿要遭殃了!尼都萨满不但没有治好那个乌力楞的驯鹿的病,而且把我们这群生气勃勃的驯鹿也带到了死亡的悬崖!
尼都萨满的脸颊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塌陷了。他黯然无神地穿戴上神衣、神帽、神裙和神裤,为挽救驯鹿而开始了跳神。这次跳神我记忆深刻,尼都萨满在天刚擦黑的时候就开始跳,一直跳到月亮升起、繁星满天,他的双脚都没有停止运动。他敲着神鼓,时而仰头大叫,时而低头呻吟。他一直跳到月亮西沉、东方泛白,这才“咕咚”一声倒在地上。他足足跳了七八个小时,双脚已经把希楞柱的一块地踏出了个大坑,他就栽倒在那个坑里。他倒在坑里后毫无声息,不过没有多久,一阵“呜哇呜哇”的哭声响了起来。从尼都萨满的哭声中,我们明白驯鹿在劫难逃了。
那场瘟疫持续了近两个月,我们眼看着我们心爱的驯鹿一天天地脱皮、倒地和死亡。天渐渐凉了,林中的树叶黄了,草枯了,蘑菇出来了,可能够吃蘑菇的驯鹿只剩三十几头了。那三十几头是林克从病鹿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他把它们赶到一个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地方,让它们的活动范围限定在那里,与其他的驯鹿隔绝,使它们奇迹般地存活下来。而驻留在营地的驯鹿,无一例外地死亡了。那段时间,我们几乎天天都在埋葬驯鹿,为了防止瘟疫传到另外的乌力楞,我们把坑挖得很深很深。乌鸦活跃极了,它们几乎天天都在我们营地盘旋,并“哑哑”地叫。达西放出猎鹰,驱赶这些可恶的家伙。可乌鸦太多了,赶走了一群,又来了一群,它们就像黑压压的云彩一样,让人压抑。达西一看到我们在埋葬驯鹿,就“呜噜噜”地叫,叫得泪水横流。没人理会他的泪水,因为人人的心底都淤积着泪水。
在瘟疫发生的那段时光,我们没有搬迁。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