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它已无声息的时候,这才撑着桦皮船,从柳树丛中穿梭而出,飞快地荡到湖心。堪达罕的头浸在水里,身躯只露出一角,好像一块被磨去了棱角的青石。它旁边的月亮又圆满了,不过它不是银白色的了,它成了黑月亮了,堪达罕的鲜血已把湖心染成黑夜的颜色。想着刚才还在悠闲潜水吃着针古草的它说没气就没气了,我的牙齿打颤,腿也哆嗦起来。而鲁尼却是那么的兴高采烈。我知道,我永远做不了出色的猎手。
我们并没有把堪达罕运回来,它太重了,是我们力所不及的。林克划着船,快意地打着口哨,带着我和鲁尼向回返。但路过参天大树的时候,林克就不敢打Page30口哨了,他怕惊扰了山神“白那查”。
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个酋长带着全部落的人去围猎。他们听见一座大山里传出野兽发出的各色叫声,就把这座山包围了。那时天色已晚,酋长就让大家原地住下来。第二天,人们在酋长的率领下缩小了包围圈,一天很快又过去了,到了黄昏休息时,酋长问部落的人,让他们估计一下围猎了几种野兽?这些野兽的数量又是多少?没人敢对酋长的话做出回答。因为预测山中围了多少野兽,就跟预测一条河里会游着多少条鱼一样,怎么能说得准呢?正在大家都默不作声的时候,有一个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人开口说话了,他不仅说出了山中围猎的野兽的数目,还为它们分了类,鹿有多少只,狍子和兔子有多少只等等。等到第二天围猎结束,酋长亲自带领人去清点所打的野兽的数目,果然与那老人说的一模一样!酋长觉得老人非同寻常,打算问他点什么,就去找老人。明明看见他刚才还坐在树下的,可现在却无影无踪了。酋长很惊异,就派人四处寻找,仍然没有找到他。酋长认为老人一定是山神,主宰着一切野兽,于是就在老人坐过的那棵大树上刻上了他的头像,也就是“白那查”山神。猎人行猎时,看见刻有“白那查”山神的树,不但要给他敬奉烟和酒,还要摘枪卸弹,跪下磕头,企求山神保佑。如果猎获了野兽,还要涂一些野兽身上的血和油在这神像上。那时在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森林中,这样刻有山神的大树有很多。猎人从“白那查”身边经过,是不能大吵大嚷的。
那一路我都蔫蔫的,林克问我是不是困了?我没有回答。虽然我没有被枪击中,但我也像是父亲手中的一件猎物,毫无生气。我们回到营地后,父亲把猎到堪达罕的地点告诉给乌力楞的其他人,伊万、哈谢和坤得就在深夜里出发,去驮运它了。林克像个功臣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