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你奶奶的家。”艾伯特说,“你最好还是赶快上路吧。”
他手一挥,苏菲觉得他仿佛是在赶苍蝇似的。
“可是有人托我转交一封信。”
“不过他和笛卡尔不同的一点是:他特别强调让他如此做的并不是他的理性,而是他的信仰。他称这种对灵魂不朽、上帝存在以及自由意志的信仰为‘实践的设准’。”
“意思是……?”
“所谓‘设准’就是某个无法证实的假设。而所谓‘实践的设准’则是某个为了实践(也就是说,为了人类的道德)而必须假定为真的说法。说:‘为了道德的缘故,我们有必要假定上帝存在。’”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苏菲立刻起身要开门,但艾伯特却一点也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苏菲问道:“你不想看看是谁吗?”。
艾伯特耸耸肩,很不情愿地站起来。他们打开门,门外站了一个穿着白色夏装、戴着红帽的小女孩,也就是刚才出现在湖对岸的那个女孩。她一只手臂上挽着一个装满食物的篮子。
证明上帝必然存在,理由是:我们都有一个关于‘至高存在’的概念。而亚理斯多德和圣多玛斯等人之所以相信上帝存在的理由是:一切事物必然有一个最初的原因。”
“那的看法呢?”
“这两种理由他都不接受。他认为无论理性或经验都无法确实证明上帝的存在。对于理性而言,上帝存在与上帝不存在这两者都有可能。”
“可是你刚开始时说过想维护基督教信仰的基础。”
“是的,他开创了一个宗教的空间。在这个空间中,理性和经验都派不上用场,因此形成了一种真空的状况。这种真空只能用信仰来填补。”
“嗨!”苏菲说,“你是谁?”
“你难道看不出我就是小红帽吗?”
苏菲抬头看着艾伯特,艾伯特点点头。
“你听到她说的话了。”
“我在找我奶奶住的地方。”小女孩说。“她年纪大又生病了,所以我带点东西给她吃。”
“这就是他挽救基督教的方式吗?”
“可以这么说。值得一提的是是一个新教徒。自从宗教g,m以来,基督新教的特色就是强调信仰的重要性。而天主教自从中世纪初期以来就倾向于相信理性乃是信仰的支柱。”
“原来如此。”
“不过除了认定这些大问题应该交由个人的信仰来决定之外,他还更进一步认为,为了维护道德的缘故,我们应该假定人有不朽的灵魂、上帝确实存在以及人有自由意志。”
“这么说他所做的和笛卡尔是一样的。首先他怀疑我们所能理解的事物,然后他从后门把上帝走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