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要谈十七世纪。”
他们走进那间四面斜墙、开有天窗的客厅。苏菲发现这次房里的摆设和上次不同。
茶几上有一个小小的古董珠宝箱,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镜片。
珠宝箱旁边摆着一本摊开来的书,样子看来颇为古老。
“那是什么?”苏菲问。
“嗯……你真的在他放这张明信片的地方捡到了十块钱吗?”
“没错。”
“他愈来愈没礼貌了。不过这样也好。”
“为什么?”
“这使我们比较容易拆穿他的面具。不过他这个把戏既夸张又不高明,几乎像是廉价香水一样。”
车回家的女孩捡到了。这很难说,席德,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必须问一问是否每一件事都是天意。现在,就精神上而言,我已经坐在咱家旁边的船坞上了。
P.S:我说过我会帮你找回那十块钱的。
爱你的爸爸
地址栏上写着:“请过路人代转席德”。邮戳的日期是六月十五日。
苏菲跟在汉密士的身后跳上台阶。艾伯特一打开门,她便说:“闪开,老爹,邮差来了。”
“那是笛卡尔著名的《方法论》,是第一版,印制于公元一六三七年,是我最宝贝的收藏之一。”
“那个箱子呢……?”
“……是我独家收藏的镜片,也叫做光学玻璃。它们是在十七世纪中由荷兰哲学家史宾诺莎(Spinoza)所打磨的。这些镜片价格都非常昂贵,也是我最珍贵的收藏之一。”
“如果我知道史宾诺莎和笛卡
“香水?”
“因为他努力要显得很高雅,但实际上却虚有其表。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居然厚脸皮的把他监视我们的卑鄙行为比做天意吗?”
他指着那张明信片,然后就像以前那样把它撕成碎片。为了不让他更生气,苏菲就没有再提在学校时从她作业本里掉出来的那张明信片。
“我们进房里坐吧。现在几点了?”
“四点。”
她觉得自己现在有十足的理由生气。
苏菲进门时,艾伯特便让到旁边。汉密士像从前那样躺在衣帽钩架下面。
“少校是不是又给你一张明信片了,孩子?”
苏菲抬眼看着他,发现他今天又穿了另外一套衣服。她最先注意到的是他戴了一顶长长鬈鬈的假发,穿了一套宽松、镶有许多花边的衣服,脖子上围了一条颜色异常鲜艳的丝巾。在衣服之上还披了一件红色的披肩。另外他还穿着白色的长袜和显然是皮制的薄薄的鞋子,鞋面上还有蝴蝶结。这一整套服装使苏菲想起她在电影上看到的路易十四的宫廷。
“你这个呆子!”她说,一边把明信片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