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哲学家:
星期天清晨闯进你的小屋的人就是我。因为我很想见到你,和你讨论一些哲学问题。现在我成了柏拉图迷,不过我不太确定他所说的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的观念或形式的说法是否正确。当然这些东西存在于我们的灵魂中,但我认为——至少现在如此——这是两回事。同时我必须承认
妈妈用手抱着苏菲,因此苏菲知道妈妈相信她了。
“我没有男朋友。”苏菲啜泣说,“那是我编的,因为那时候我说白兔的事情让你不高兴。”
“你真的一路走到去……”妈妈若有所思地说。
“?”苏菲睁大了眼睛。
“那栋小木屋叫,因为多年前有一位老少校住在那儿。他性情很古怪,我想他大概有点疯狂吧。不过,别管这个了。后来,小屋就一直空着。”
想的只有她的哲学老师。
“对,他……那个跟你谈兔子的人。”
她摇摇头。
“苏菲,你们在一起时都做些什么?为什么你会把衣服弄得这么湿?”
苏菲坐在那儿,神情严肃地看着桌子,心里却在暗笑。可怜的妈妈,她现在还得操心“那档子事”。
“不,现在有一个哲学家住在那里。”
“得了,苏菲,别再幻想了。”
苏菲待在房间内,心里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她的脑袋像一个满是大象、滑稽小丑、大胆空中飞人与训练有素的猴子闹哄哄的马戏团。不过有一个影像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就是一艘只有一只桨的小舟在林间深处的湖面上漂浮,而湖岸上有一个人正需要划船回家的情景。
苏菲可以肯定她的哲学老师不会愿意见她受伤,同时,即使他知道她到过他的小木屋,也一定会原谅她的。但是她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协议。这就是他为她上哲学课所得的报酬吗?她要怎样才能弥补呢?
苏菲拿出粉红色的笔记纸,开始写信:
她再度摇摇头。然后妈妈又连珠炮似的问了她一堆问题。
“现在你要说实话。你是不是整晚都在外面?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换衣服就睡了?你是不是一等我上床就偷跑出去了?苏菲,你才十四岁。我要你告诉我你到底和什么人交朋友!”
苏菲哭了起来,然后她便开始说话。因为她心里还是很害怕,而当一个人害怕时,通常会想要说些话。
她向妈妈解释:她今天早上起得很早,于是便去森林里散步。
她告诉妈妈有关那小木屋与船,还有那面神秘镜子的事情,但她没有提到她所上的秘密函授课程。也没有提到那只绿色的皮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她觉得她“不能”把有关席德的事说出来。